正好被郭业瞧个正着,他奶奶的,竟然把小哥当成了危险人物,色狼胚子,靠,老子要色也不会色你这个臭丫鬟吧。
随即,他果断地闭嘴不言语,将头枕在车厢壁上微闭双眸,想象着一会儿回到了郭家如何去应对父母和小妹。
进了村口,绕了三两条小路,车厢外面偶尔传来几声稚龄小童在路边玩耍的嬉闹声,还有各家各户父母呼喊孩童回家吃饭的呐喊声,同时,犬吠鸡鸣之声不绝于耳。
乡村之色,身为浓郁。
不消一会儿,骡马的速度缓缓变慢,最后停住了脚步。
外头赶车的马夫冲里头喊道:“小姐,姑爷,到了哩。”
到家了?
郭业假寐的双眼一睁,春香已经麻利儿地钻出了车厢,跳下了骡马车,在外头喊道:“亲家老爷,亲家夫人,我们家小姐和姑爷回来省亲了呢。”
一声吆喝之后,立马又从外头传来一声稚嫩的娇喊声:“爹,娘,我哥和我嫂子回来了,你们快出来呀。”
紧接着,几声嘈杂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骡马车,人未到声音已经先至。
“来了,来了。”
“感情是咱们家娃儿和吴家小姐回来省亲了,老婆子,你倒是快点呢。”
一男一女的两记老态的声音,沧桑老态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子意外和喜庆。
难道是父亲郭老憨和母亲郭柳氏?刚才那道稚嫩的声音,兴许就是自己的小妹郭小蛮?
听着外头声音,吴秀秀已经开始挪动,躬着腰身尽透玲珑的曲线缓缓走出车厢,到了车厢门止住了脚步,突然转头看了眼郭业,问道:“怎么?连自己家门都不敢进了吗?”
说完之后,又对车外头的春香吩咐道:“春香,将车里的东西拿下来,这是我特意带来孝敬公公婆婆的。”
一句孝敬公婆说得那么婉婉自然,听得郭业心中再次暖洋。
外头春香嗯了一声,同时也传来郭老憨摩拳抆掌连称使不得,吴家小姐太客气之类的话,言语中透着几分恭谨。
郭业知道即便再是近乡情怯,此时也要下车了。
管他呢,这一世,他就是郭业,佃户郭老憨之子,郭业。
连吴秀秀这个假媳妇都要见公婆了,他这个当为人子之人又怎能避而不见呢?
既来之,则安之吧。
于是乎,缓缓起身,人还没钻出车厢就冲外头喊道:“爹,娘,小妹,我回来了。”
声音落罢,人已经钻出车厢,蹦达了下来。
可就在蹦达下骡车之时,映入眼帘的一切却让郭业再也提不起雀跃的心思了。
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令郭业怔怔失神……
第7章 识大体的吴秀秀
本来还想佯装久别重逢后的那股子兴奋劲。
可看到的一切却让郭业的眼眶不禁湿润,鼻头情不自禁酸涩起来。
父亲粗布麻衣,伛偻着身子,满是笑意的脸上布满褶皱,如刀劈斧削一般沟壑鲜明;母亲则是穿着件打满补丁的对襟褂子,手足无措地看看吴家小姐,又满心渴望和慈爱的看看郭业。
篱笆小院中有个瘦弱的小女孩身穿一件满是污渍的衣衫,手拿一把斧子,看着院落里一地的柴禾,应该是她今天新劈的。
郭业竭力抑制酸涩的泪水夺眶而出,心中呐喊道,这就是我的父母,我的小妹吗?
郭业的思绪瞬间飞到了前世,当年他也是来自农村,父母含辛茹苦供他上学,直到大学毕业后自己找到了工作,想着能够赚钱养家孝敬父母之时,父母却因为年迈体衰纷纷辞世。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遭受前世父母纷纷辞世打击的郭业,在进入单位之后,并没有发挥出在学校的才华横溢,而是养成了得过且过的性格,以至于蹉跎在单位基层混日子。
也许是阎王爷可怜郭业的那份孝心,让他灵魂附体重新转世,再给他一次当为人子的机会。
成功的人向来都不是在等待机会,而是擅长抓住机会。
郭业不外如是,见着今世家中父母小妹惨淡的一幕,郭业狠狠握紧拳头心中暗暗赌咒发誓,即便是为了他们,为了小妹,我也不应该再过着这种混吃等死的日子了。
父亲,母亲,小妹,你们给我点时间,我郭业定要让你们过上富足安逸的日子。
“娃儿,愣着干嘛,赶紧领郭家小姐进屋啊。”
郭老憨上前推了一把傻愣发呆的郭业,提醒道。
郭业诧然惊醒,进屋?
篱笆小院里有两幢小屋,两幢四周墙壁用烂泥土堆砌而成,屋顶用木头和茅草铺顶而成的茅草屋。
这也许就是郭家唯一拿得出手的不动产了。
见着两幢茅草屋,不仅郭业诧异,就连吴秀秀和丫鬟春香都惊异万分,没想到郭家穷到这个份儿上了。
郭老憨见着吴秀秀等人目露惊异,不好意思地搓着手笑侃道:“那啥,吴大小姐莫见怪。吴家给的彩礼钱给的挺多,俺们想着明年再翻新屋的,这次真是委屈大小姐了。”
郭业的小妹郭小蛮灵巧的跑到吴秀秀跟前,丁点不怕生人,对着吴秀秀喊道:“嫂子,我爹没有说谎哩,他已经找村里的匠人商量盖新屋的事儿了。明年你跟我哥再回家,肯定能住上新房呢。”
吴秀秀听着郭小蛮的话,不仅喜欢上这鬼灵精的丫头,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谁知郭小蛮轻轻摇头一躲,脆声道:“嫂子不要摸,我身上衣衫脏,莫要污了嫂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