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即便李二陛下发现太子承干图谋不轨,也不可能因为一件沙盘而迁怒到自己头上来。
自己精心制作,加入后世诸多元素在里面的这个沙盘,绝对是超越这个时代的产物。以李承干这小子的城府与见识,郭业敢保证他见到后,绝对会喜欢。
说不定,小小一个沙盘,还能让自己再因祸得福一次也备不住。
交代完赵九丑后,康宝,关鸠鸠,庞飞虎,朱胖子等人纷纷涌来城头,期翼与郭业一同回陇西,前去探望郭老太公一番。
不过皆被郭业以西川不能离了诸位而委婉拒绝。此番归家,他就带着程二牛。
还有,程二牛麾下,那明光器甲的八百白袍……
此事一经郭业拍板,任谁也无法更改其决定。
在众人的目送下,郭业与程二牛率领八百骑兵,徐徐踏上返回陇西的回路。
启程,
归家,
扬蹄,奋进,冲冲冲!!!
……
……
老马识途,蜀道再难,亦有前路。
郭业率着八百白袍入了蜀中,穿州绕省,在通关文书的打通下,在十天后抵达了益州郡城。
进入益州已是夜间,八百铁骑披星戴月,夜中踏光,冷峻肃杀般浩浩荡荡入了郡城。
这番举动,自然是惊动了负责州郡治安的折冲都尉府。康岳山听闻郭业这小子半夜入城,闹得鸡飞狗跳,吓得连夜从床榻上爬起,赶往益州渡口。
因为他知道,郭业要回陇西,只有走水陆才是第一捷径。
康岳山在几个府兵的护卫下,欣然赶到渡口,远远瞅见,渡头之上,数百战马林立,井然有序,威武凛冽,煞有气势。
见状,心中不由赞道,臭小子,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未见,就创下了好大一番家业。
朝廷设置西川小都护府,及郭业授勋骁骑尉,出任西川小都护一事儿,他自然从康宝和早已被康宝强行扭送回益州的康芷茹嘴中听到过。
看着如此雄壮的八百骑兵,他越发肯定自己绝对不会看走眼,郭业这小子将来定是有大出息、大前途。
自家康宝跟着他,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指定错不了。
旋即,康岳山欣然下马,朝着郭业疾步而去……
不过,即便康岳山不来找自己,郭业也会派人强行去叩他康家大门。
无他,就因为渡口的几艘银琅船,都掌握在折冲都尉府手中。
“哈哈,你个臭小子,舍得回来了?来来来,让老夫看看,边塞的风沙把你小子吹蔫了没有。”
仅仅相距五十步,康岳山就大步轻盈地冲郭业迈开过来,脸上挂着笑意朗声喊道。
郭业微微一愕,康老头竟然提前过来了,那便更好,省得他还要多多麻烦一次。
当即迎上前去,执晚辈礼冲康岳山微微鞠躬,打了个招呼,寒暄问候了几句。
康岳山还是一如既往的老骥伏枥,在郭业身边团团转了一圈,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赞道:“不错,有点一府都护的样子了,虽然仅仅六品,但也是封疆一方了,不易,相当不易。武勋骁骑尉,哈哈,你小子造化不浅啊!”
郭业没有心情和康岳山打哈哈,抱拳自谦道:“并非郭业一人之功,康老爷子谬赞了。”
“哟,还懂得自谦了,看来此趟出川,你是出对了。你要知道卢承庆那屌毛刺史听闻你在西川之事,可是急得跳脚大发雷霆哟,整日咒骂你小子忘恩负义,哈哈,你这次算是把他惹毛了。”
郭业嘴角一撇,哼道:“我管他去死,今时今日,他还能拿我怎样?”
三两句间,郭业那赤裸裸地嚣张秉性又重新加身,康岳山暗暗翻了翻白眼,训诫道:“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夸你两句,你愣是乌鸦飞上枝头充凤凰,低调,低调啊,臭小子。”
拳拳诚意,郭业亦能清晰地感觉出来。
骤然,康岳山仿佛像是想起了什么,冲郭业嚷嚷道:“对了,老夫差点忘记了一件重要之事。你小子在西川对我家芷茹做了什么?怎得我家丫头回来之后就不对劲了?”
郭业心里一凉,莫非之前连番欺负康芷茹,这臭丫头找康岳山告状了?
当即装傻充愣地摇头不解道:“怎么不对劲了?瞧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把芷茹妹妹怎么着了似的。在西川,我可是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别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扯。”
“那不可能!”康岳山执拗地摇头,喊道,“我家丫头回来之后,就天天念叨你的名字,这可不是什么念想,而是天天自个儿一人独处咒骂你小子。老实说,你到底对我家芷茹做了什么造孽的事儿?”
汗,郭业顿时头都大了。
难道我跟您说,老爷子,你家闺女被我抱起来打屁屁了?
这臭丫头也是,奶奶的,咋那么记仇呢?
不过他不想在康芷茹的问题上,跟康岳山继续纠缠下去,立马转移了话题,说道:“康大人,实不相瞒,小子此次如此着急返回陇西,是因为……”
旋即,郭业将父亲病危之事,毫无隐瞒一五一十地冲康岳山说了出来。
长话短说,仅仅三五句,康岳山便听得真真儿。
随后感叹了一句:“怎么会这样?真是岁数大了不饶人,你做的没错,是该回来。为人子者,这个时候不回来尽孝,还等何时?”
见着康岳山转移了注意力,郭业暗松一口气,求道:“老爷子,你看,渡口之上我有八百铁骑,寻常小船根本无法渡江回陇西。你折冲都尉府中的银琅船,是否可以调拨五艘出来,助我等回陇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