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磨蹭到了近黄昏的时间,所有人员才齐聚在了酒楼中。
王伯当,长孙羽默,就连赵九丑的手下刀疤刘都赫然在列。
包括西川军中的各级校尉都被郭业邀请而来,约莫开了四五席。
坛坛泥封的美酒上桌,各色菜肴陆续上齐,准备开席。
这时,郭业让众人倒起酒水,捧着一碗美酒率先站起身来冲众人朗声说道:
“诸位,本官此次奉圣上旨意,前来西川犒赏众将士。来,大家都端起来,哈哈,满饮这碗酒!”
“满饮这碗酒!”
“共饮这碗酒!”
“痛饮这碗酒!”
“干!”
“干干!!”
“干干干!!!”
咣咣铛铛,咕咚咕咚……
整个席面之上,酒碗连连相撞,众人皆是站起身来,一副牛饮狂喝的模样,甚是豪迈粗犷!
第560章 河间郡王的来信
此时,夜色朦胧,月色微醉,街上早已没了人烟,除了虫鸣蛙叫与更夫打梆,唯有酒楼中断断续续传出的爆笑醉嚷,不时惊起街边老林中的一片老鸦呱噪。
酒楼内席开五桌,郭业与一干弟兄喝得酣畅淋漓,闹得风生水起,好不热闹。
正是酒国无英雄,醉倒方好汉。
一夜的光景,
在醉与笑中飞逝而过。
……
……
翌日清晨,郭业微微醒转,脑子沉沉,有些炸裂般的疼痛。
他慢慢爬起半坐倚靠在床头,打量着四周的陈设,这里应该是自己的府邸卧房。
郭业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用以缓解自己脑袋的疼痛,心中仔细想着昨夜酒醉之后,自己是怎么回来府中的。
越想,脑子越跟炸开了一般,不仅半点想不起来,更是疼痛难当。
他索性不再去想,突见门房松动,吱呀一声,贞娘已然端着一个木盆走进了房中。
她没正眼瞧郭业一眼,将木盆平放在桌上,在冒着氤氲热气的热水中投洗着毛巾,拧干后递给了郭业,有些赌气地嗔道:“每次一高兴便醉得一塌糊涂,就不能少喝点吗?喏,洗洗脸~”
郭业见着她如此,八成是昨天无缘无故生气,到现在还没消气呢。
他接过热毛巾抆拭了一下脸,顿时舒坦了不少,整个人为之精神好多。
随后将毛巾递还给贞娘后,又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耍起嘴皮子道:“贞娘,莫要生气了,这不是跟他们好几年没见,高兴得嘛。以后定会注意,定会注意。”
说实话,他现在还真心怕贞娘冒然离去,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贞娘的照顾。一旦贞娘离开,他肯定无法自已。
贞娘听着郭业服软,脸色稍稍缓和,突然问道:“大官人,皇上的旨意你也传达了,西川的旧人你也聚过了,呆在这边塞之地左右也是无事,要不,咱们明天就启程回长安吧?”
“回长安?”
郭业稍稍迟疑了一下,摇头笑道:“哪有那么快啊?好多事情都没有去办呢,怎能说走就走?”
贞娘鼓囊着嘴,瞪大了眼睛,不解问道:“你此番前来不是奉旨宣抚犒赏西川将士么?还能有什么事情啊?”
郭业笑而不语,心中暗道,若是不知道暗夜与康宝等人的计划,倒是随时都可以说走就走哦。
如今却是想走都走不了,听不到暗夜从吐谷浑那边传来消息,郭业就是回到长安也是六神无主,寝食不安啊。
而且他心中更有一个天大的疑惑,这个疑惑他未曾向康宝和庞飞虎等人打听过,那便是他之前跟暗夜有过约定,无论是东厂,还是暗夜本人,永远都只能游走在黑夜之中,不能公诸于世,更不能示众于人前。
为什么暗夜会在自己不在之时,会出现在康宝和庞飞虎等人面前,与他们接洽,甚至密谋大事。
这已然违反了他与郭业曾经的约定。
至于他与康宝等人迟迟不写信告知自己这个计划,也许真如庞飞虎所言,怕事情不成牵连到自己。
但是他违背了当日的约定后,也为何不与自己联络呢?
庞飞虎说过,谁都有可能背叛自己,唯独暗夜不可能,这点他毋庸置疑,坚信不疑。
但是,到底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了暗夜的身上,让他与以往变得不同,变得如此大相径庭呢?
奇怪,不解,疑团如乌云般笼罩在郭业的心头,不将这个疑团解开,不将暗夜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弄出个水落石出,不将他们关于吐谷浑那边的计划敲定,郭业就是走,也走得不安心。
他在埋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