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真想说,就这冷艳高贵上档次的范儿,不冒充自己的姬妾委实太过可惜了。
宇文倩听着郭业这般说,完全打乱了她之前的预想,继而有些着急问道:“那可如何是好?要不,这次魏王府集贤诗会之行,妾身就不去了?”
“不不不。”郭业摇头道,“你若不去,谁来指挥这七八人在魏王府行动?你想,到时候我肯定无法抽身调配他们去刺杀慕容顺。”
“那怎么办啊?今天若不能趁着集贤诗会,一举将慕容顺击杀在魏王府,那就错失了良机。也许集贤诗会一结束,慕容顺就要被魏王泰领进了皇宫。到时候真的悔之晚矣!”
郭业听着连连颔首称是,脸上不由浮出了几分大灰狼的坏笑,故作思索考虑一会儿,说道:“我倒有个办法,不知倩夫人是否能受这份委屈。”
“你且说来听听?”
“简单,只要到时候我跟别人介绍,你是我远在陇西老家的侍妾,那不就结了?而且有了这层身份,我想你到时候在魏王府中也能够随意走动,方便行事,是吧?总不可能身为贴身侍女,却弃主人不顾自行在魏王府中闲逛赏玩吧?我郭业的侍妾就不一样了,到时候你若要行动,只要佯称想逛逛魏王府,我想没人会对你起疑。”
郭业从头到尾说这些话之时,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宇文倩,注意观察着对方的神色变化。
他发现这大美人一开始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不悦,甚至有些愤慨,但是随着郭业往下分析,情不自禁地蹙起眉头沉思了起来。
最后,居然点头应道:“好,为了不错失这次击毙慕容顺取回虎符的机会,我暂且答应于你。但是,你也必须答应妾身,你必须循规蹈矩,不能……”
“不能占你便宜轻薄你,男女授受不亲,是不?”
郭业抢先答道:“你放心,我郭业还没到趁人之危的地步,况且你忠心为东厂办事,我还能扯你后退不成?好了,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宇文倩听着郭业信誓旦旦的保证,咬了咬嘴唇,毅然点头应道:“一言为定,集贤诗会期间,我的身份便是你在陇西老家的侍妾。”
“好,容我叫你一声夫人。”
“嗯。”宇文倩听着郭业这声称呼,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敷衍应道。
郭业见状,不由白了下眼,不满道:“夫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是我的侍妾,为了不让有心之人怀疑,你应该叫我一声夫君才是啊。”
“啊?嗯……”
宇文倩委实叫不出口,她不叫夫君已经好多年,在她的心中,她的夫君只有一个,那便是惨死在玄武门李世民屠刀之下的齐王元吉。
现在让她冒然改口叫一个陌生男子为夫君,委实羞得开不了这个口,哪怕明知是演戏,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郭业喟然叹道:“夫人啊,我们这次进魏王府那是相当的艰巨啊,不能因为一些微末细节而误了大事,以至于让吐谷浑那边前功尽弃,是不?”
宇文倩听着郭业的话在耳中萦绕,内心做了一番煎熬与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终于点了点头,如蚊声呓语般唤道:“夫君!”
尽管声音细微,但郭业与她对坐仅隔两拳的距离,听得却是真真切切,心中一阵舒爽,甘之如饴。
脸上不由浮起一阵美意,赞道:“夫人,你这声夫君叫的我通体舒泰,骨头一阵酥麻。美,真美!妙,真妙!”
“你……”
宇文倩听得出郭业又开始沾她口舌之利,顿时有些不悦地啐道:“你沾我便宜?”
哒哒哒~~
外头的马车缓缓减速,不一会儿便停了下来,传来外头马夫的声音,道:“大人,夫人,已经到魏王府门前了,该下马车了。”
马夫的声音破坏了此时车内的暧昧,倒是让郭业一阵乐呵大笑:“哈哈,这一声大人,一声夫人,叫得倒是应景儿啊,当赏才是!”
笑罢,自己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只剩宇文倩一人在车中咬牙切齿,暗咒着郭业祖宗十八代。
郭业下来马车稍稍一看,眼前一座气象万千的大门矗立跟前,大门之上悬着一块镶着金边极尽奢华的匾额,上书“魏王府”三字。
奶奶的,真是好阔气!难怪李泰这厮敢“宠冠诸王子”了,从这座王府大门就可见一斑。
就在郭业暗暗惊叹之时,大门口左右两边各有一名身披铠甲,腰佩横刀的校尉,貌似也发现了郭业的到来。
只见两名小校冲郭业这边相继奔来,口中齐声雀跃喊道:“二哥,二哥,你咋来了?集贤诗会莫非也有二哥的份儿?”
声音好熟,称呼更熟,郭业定睛一看近上前来的两人,亦是大吃一惊,喊问道:“怀玉、怀义,你二人不是在右领军卫府衙门当差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原来是秦怀玉、程怀义两人。
郭业看两人今天的装扮,绝非是来参加集贤诗会,更像是来替魏王府守门当差。
郭业很是纳闷,什么时候两人从右领军卫府衙门调拨到魏王府来了?
两人跑上前来,能在这儿见到郭业本是一阵乐呵,但听到郭业这番发问,顿时纷纷面呈苦逼之色,貌似有苦难言啊。
第625章 王府大门外的偶遇
“唉,别提了,真他娘的倒霉催的!”
程怀义一脸苦逼地冲郭业摇头叹息,那叫一个郁闷了得。
旁边的秦怀玉也同程怀义一般,颇为无奈地摇头叹气,有苦说不出。
郭业见着两人如此反常不对劲,不由皱起了眉头,再次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俩放着右领军卫府衙的校尉不干,跑这儿来替人家看门守护,吃饱了撑得吧?难道是苏定方有意为难你俩?”
程怀义抓了抓脑门,索性蹲在地上不起来,自顾生着闷气,不再回答郭业的问题。
倒是秦怀玉看着程怀义如此怠慢郭业,赶紧替这厮致歉道:“二哥你别往心里去,怀义他也是心里有苦憋得慌。也不是苏将军不待见我们哥俩,说来说去还是怨我们自己倒霉,出外巡街执勤前没翻看老黄历,冲撞了小人,闯了祸事,被人事后报复发配来这替魏王守门几日。”
郭业听着心里奇道,还真挺有意思,一个是卢国公之子,一个是翼国公之子,居然还有人敢背后使绊子,给他俩穿小鞋?
他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人是谁啊?你们怎么冲撞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