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想到了!”
郭业雀跃地跳了起来,用手指着吴茂才筷子指引的那盘菜,道:“就用襄阳熏肉给我女儿取名字吧?”
柴秀秀听得目瞪口呆,掩嘴轻呼道:“啊?这怎么可以?”
吴茂才也被郭业的话给吓傻眼了,不可置信地问道:“啥?你用这盘菜给孩子取名儿?叫……郭熏肉?”
“呸,你才叫郭熏肉呢?”
郭业没大没小地向吴茂才顶了一嘴,然后冲吴秀秀说道:“秀秀,与其绞尽脑汁去琢磨,不如随缘给孩子取个名字、我决定了,我和贞娘的这个女儿就取这盘菜的第一个字。”
吴秀秀不知郭业为何取个名字都要那么偷懒,自顾念叨:“取第一个字便是襄,那咱们郭府的长女就叫郭襄了?郭襄郭襄,倒也好听!”
郭业脸上浮起一股满是缅怀的笑意,然后展臂大呼一声,喊道:“没错,我们郭家的第一个女儿就叫这个名字,姓郭名襄,郭襄!!!”
第886章 不巧
郭业喜获千金小郭襄,并用菜名给女儿取名之事,在他的长安交际圈中传扬开来,一是赞为美谈,就连素有魏晋名士之风的虞世南听说之后,都大呼郭业的本性率直。
当然,传到长孙无忌、唐俭、崔鹤年等人眼中,自然又惹来了一番非议,直呼郭某人的低俗没品位,不学无术胸中没有半点墨。
最后这事儿传进宫中,传到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耳中,这对大唐帝国身价最高的夫妇听罢之后,不禁莞尔彼此会心一笑,并未多做评价。
也是,人家生女儿娶个名字,正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干卿何事?
反正这是郭业自己这个当事人的家事,关起门来自个儿高兴美哉便是,管其他人如何说?
随后,第一次升级为人父,郭业自然免不得要呼朋唤友,大肆庆祝一番,虞世南、孔颖达、陈康陈仲达、褚遂良等士林清流系等人都成了郭府的座上宾。
最后,连李二陛下、长孙皇后夫妇都派了董顺顺公公送来贺礼,顿时惹来了在场诸位郭府宾客的羡慕和嫉妒。
世人都知道李二陛下倍加推崇书圣王羲之,喜欢临帖钻研王羲之的行楷,但却很少将自己墨宝赐给臣子,但是这一次李二陛下破天荒地秀了一次他的书法,写下了“郭家有女初长成”七个行楷,派顺公公亲自带来益州侯府,并赠予郭业。
郭业自然将李二陛下的墨宝珍藏起来,因为他知道,李二陛下的亲笔真迹在后世那可是堪称国之重宝,价值连城。他惦记着将这墨宝好好保存当成传家宝,流传后代子孙,若是将来子孙不争气,再不济也能凭着这幅李二陛下的墨宝而一世富贵无忧。
郭府庆祝过后的第二日,霍国公柴绍便派长子柴令文柴来益州侯府,除了跟郭业道喜之外,便是让秀秀带着养父吴茂才去霍国公府小住一段时日。
一嘛此时正是柴绍爱心亲情泛滥之时,自然又是惦记想念女儿了;二嘛,他也想见见吴茂才这个替自己养了十来年女儿的大恩人。
当然,这也是吴茂才来到长安之后一直惦记的事儿。
以他那个市侩的性子,在知道自己原来是替当朝大驸马、霍国公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后,怎么可能深入宝山空山而回?自然免不得要从柴绍那儿多捞点好处,才会不许此次长安之行。
当日,柴秀秀便带着吴茂才与自己的长兄柴令文一道儿,又离开家前往了霍国公府。
郭业并未与秀秀还有便宜岳父、大舅子一同前往,而是选择留在了家中,因为他除了要去;礼部正常应卯上下班之外,心里面也一直惦记着一件事儿。
这件事儿便是当日岳父吴茂才来的第一天,提及的雍州暴乱事件。
按理说地方暴乱这是何等的大事,但是他自始自终都没有在长安听说,其中透着蹊跷,他一直耿耿于心中。
随即,前脚送完秀秀他们离府之后,他后脚就让下人套好马车直奔了皇城中。
进了皇城,他第一站并未去礼部点卯,而是去了兵部衙门找寻兵部尚书、卫国公李靖打听此事。
他当初在兵部任过职,自然熟门熟路,衙门把守的衙役也认识名声在外的益州侯郭业。
他很容易便进了兵部衙门,进去之后一打听,原来今日卫国公李靖偶染风寒,并未在兵部衙门中坐镇。
接待他的人也是他的老熟人,当初他在兵部兵司任职的老上司,兵司郎中薛雄。当然,如今的薛雄早已不是兵司郎中,自从兵部右侍郎王君实倒台之后,薛雄在郭业的暗中相助下顺利上位,接替了王君实的右侍郎一职。
对于郭业的突然到访,薛雄委实吃惊不小,他殷情地将郭业引进了自己的公务房中,也就是当初兵部右侍郎王君实接见郭业的那个公务房。
郭业与薛雄来到公务房中后,薛雄笑道:“益州侯,哦不,应该是郭侍郎,哈哈,薛某早就听说你蒙圣上看重,出任礼部左侍郎一职了。可惜啊,自从各路大军班师回朝之后,薛某就忙于兵部里头的事儿,一直未到郭侍郎府上拜会。对了,我还听说你新近喜获千金,啧啧,真是可惜可贺,委实要向郭侍郎道喜一番了。”
对于郭业,薛雄是发自肺腑的感激,当初若非郭业相助,自己别说接替王君实顺利上位,也许兵司郎中的位置都保不住。
特别是在知道郭业居然在短短时间里,从当初自己手底下的兵部员外郎猛然窜起,直至礼部左侍郎,轻轻压过自己一头后,他不仅没有嫉妒,相反他感到由衷地开心。
这人在官场,自己的朋友青云直上获得升迁,总比自己的敌人扶摇直上来得好,至少朋友升迁将来还能帮衬自己一把。
郭业听着薛雄的由衷道喜,自然免不得一番开心,不过今天他没太多的心思和薛雄叙旧,而是说道:“薛侍郎,改日一定要到我府上喝两杯,好酒好肉都管够。不过嘛,今天兄弟我一桩大事相询,所以还请你据实相告。”
薛雄见着郭业面色正经,不像是开玩笑,也就收起了其他心思,郑重点头道:“郭侍郎请说。”
郭业径直问道:“前些日子,我老丈人从蜀中来长安的路上经过雍州,去在雍州受阻。原来是雍州……”
缓缓,郭业便将岳父吴茂才在雍州的见闻经历娓娓道了出来……
谁知话刚说完,薛雄就不禁大笑道:“哈哈,我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郭侍郎问得是这件事啊?此乃地方教民的普通闹事罢了,各地屡有发生,算不上暴乱了。”
郭业皱眉狐疑道:“普通闹事?我可是听说佛道两边的信徒都开始打砸寺庙和道观了,而且死伤无数,这能算是小事吗?”
谁知薛雄微微颔首称道:“早前,我们兵部便接到了雍州折冲都尉府的信函,他们已经将此事禀报了兵部,而且保证过不出三个月就会将这桩事件镇压下去。唉,郭侍郎,你也知道的,你我并非教民信徒,所以不了解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他们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教义不同而有所争执,甚至大打出手。这种事儿早已见怪不怪了。”
郭业听着薛雄说得那般轻松,更加疑惑道:“难道这事儿就不管了?万一地方真的民变,愈演愈烈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最终伤及到国本,怎么办?”
薛雄迷茫地摇了摇头,道:“这……郭侍郎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不就是一些手无寸铁的信徒教众在闹事吗?放心吧,有雍州当地的折冲都尉府驻守着,些许小鱼小虾折腾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的啦。”
郭业正经危色地盯着薛雄,轻轻叹道:“这种事情可不能忽视啊,兵部怎么会如此疏忽呢?为何不将此事禀报陛下,上达天听呢?我想以陛下的雄才伟略,定能知道此事的严重后果。”
容不得郭业不敢疏忽大意啊,殊不知后世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运动,正是由洪秀全捣鼓拜上帝教率先吸引了一批教众,最后演变成农民起义性质的太平天国运动。
虽然太平天国运动最后在曾国藩的连番镇压下,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