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也被赵飞轩的神逻辑鬼思维给搅怒了,气急发笑道:“你是脑子进水了吧?还是驴给踢了?将我拉下水跟你一起上斩头台有什么好处?”
“好处?”
赵飞轩突然沉静了下来,失魂落魄地喃喃道:“好处再多有什么用?现在再给天大的好处还有什么用处?不,我必须将你拖下水来,我必须要将你置于死地,这样的话我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了。”
“卧槽儿,你丫真是疯了!”
郭业恶狠狠地骂道:“老子是偷你媳妇了,还是抱你家孩子跳了井?你干嘛跟条疯狗似的咬着我不放?你就算咬着我不放对你还有什么意义?难道长孙无忌和崔鹤年那条老杂种还会放你一条生路不成?我告诉你,你赵飞轩上那斩头台是迟早的事儿,大罗金仙下了凡也救不了你。”
“哈哈哈,我早已没有了活路。”赵飞轩又疯疯癫癫地笑了起来,“我如今什么都没了,高士廉死了,赵明德死了,皇陵倒塌了,数千工匠也活活压死在了地底墓穴下,谁也救不了我。但是郭业我告诉你,纵是我死,你也别想好过,你必须陪我一起死,哈哈……”
“是不是崔鹤年用慧娘和月儿要挟你?”
郭业冷不丁问了一句,道:“崔鹤年是不是用她们娘俩来威胁你,如果你不反咬我一口拖我下水,他便让她们娘俩也没了活路,是也不是?”
“啊?你怎么知道?”
赵飞轩惊呼一句,突然又疯疯癫癫地发笑道:“郭业,你用不着套我的话,反正我要你陪我一起死吗,哈哈,一起死,一起死,来世我们再争个高低吧。”
神经病!
郭业真是无语了,不过从赵飞轩的反应来看,郭业也断定了他反咬自己一口泼脏水的真正原因就出自了慧娘和月儿身上。
看来,要想赵飞轩回心转意翻口供,就要将慧娘和月儿从崔鹤年的手中抢夺救回来才是。
一念至此,他心中不禁暗暗祈祷道:“八斤、九斤啊,你俩可要抓紧时间加把劲啊,爷的前途和性命这次可拴在你俩身上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必须要拖延并稳住赵飞轩才是,因为接下来还有一轮三司会审他铁定要上堂和赵飞轩对质,如果到时候赵飞轩继续咬着自己不松口,而自己又抵死不认罪的话,届时免不得又要受长孙无忌他们一顿严刑拷打。
拖延,稳住赵飞轩。
那么首先就要打乱他的心智,突破他听从崔鹤年遥控指挥的防线。
他沉默了一刻的光景,眼咕噜一转,有了!
嘭!
郭业猛地一拳狠狠砸在牢房木栅门上,震得一片木屑飞灰瑟瑟掉落,也惊得赵飞轩一阵瞩目。
只见郭业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猛抬头,怒视着赵飞轩,痛心疾首地叫道:“赵飞轩,你如今身陷囫囵,那是你自己利令智昏的下场,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可是你糊涂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仅保护不了慧娘和月儿她们娘俩,相反,是你这个当爹,当丈夫的亲手将她们娘俩推上了死路,是一条死路啊,你懂吗?”
第911章 庶出的王爷们
“哼,信口雌黄!”
赵飞轩很是不屑地嗤笑道:“别人不知道你郭业的能耐,赵某还会不清楚吗?郭业,你又想用你那满口妖言来蛊惑人心了,嘿嘿,我赵飞轩不吃你这一套!”
呀嗬~赵飞轩这次摔了跟头却是道行见涨啊!
不过郭业还是观察到了赵飞轩的脸上现出几分有所担心之色,看来慧娘和月儿真是他的致命软肋,难怪崔鹤年将他拿捏得死死。
虽然嘴硬如铁,但是郭业看到赵飞轩不屑嗤笑过后双眼却是死死地盯着自己,至少眼神里透着几分渴望知道真相的迫切。
猛地,郭业心里闪过一丝明悟,也许赵飞轩对崔鹤年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信任。
旋即,郭业找到了突破口,喝骂道:“赵飞轩你糊涂啊,你真以为听从崔鹤年的指使一口咬死我,对我泼脏水,他就会放过慧娘和月儿,他就会让她们娘俩过安生日子不受别人欺凌吗?你错了!”
郭业猛地提高嗓门,叫道:“赵飞轩,实话告诉你吧,崔鹤年已经将慧娘和月儿从你家中掳走控制在手中。等着此案坐实,等着你赵飞轩午门斩首之日,便是她们娘俩命丧黄泉之时。呵呵,这也好,你们一家人阳间无法团聚,到了地府阴间也能团员嘛。”
“什么?”
赵飞轩一脸惊惧地失声喊道:“你说慧娘和月儿被崔……不,不会的,断然不会的,崔尚书答应过我,只要我……”
说到这儿,赵飞轩果断闭口戛然而止,冲郭业不断摇着头,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不,你骗我,你在骗我,你无非是怕我在下面一堂提审时咬死了口供,所以才编出这么拙劣的谎言来。”
“呵呵,信不信由你。”郭业一脸无所谓地模样淡淡说道,“不过赵飞轩,别说我没提醒你,崔鹤年一直视你为心腹手下,但是你敢否认皇陵倒塌事件不是他一早就设好的圈套吗?你不过是他一枚棋子,不对,一枚弃子罢了。他一早就打算牺牲你,让你出来顶缸来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些你不会假装不知道吧?你觉得将妻儿性命系在他手中比较安全呢?还是将慧娘与月儿的将来托付在我手上比较稳妥呢?别忘了,我与你还是连襟,你家慧娘还是我家贞娘的亲姐姐,你信不过老子,难道还信不过贞娘吗?哼,我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你,我言尽于此,多说无益。”
“……”
对面牢房中突然陷入一片死寂,除了赵飞轩一呼一吸的沉重喘息声之外,没有半分的只言片语。
郭业自觉该说的已经说完,该点的地方也点到了,如果再说下去再逼迫下去,怕是过犹不及反而会激起赵飞轩的逆反,于是重重地叹息一声,叨咕了一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然后便拖着有些疲惫和裂疼的身子缓缓走回了木板床。
“等等~”
赵飞轩突然出声唤住,急急喊道:“口说无凭,我要见到慧娘才相信你说的一切。”
郭业闻言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红军长征两万五千里,总算走了二百五十里,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赵飞轩的话外之音他怎会听不明白?
赵飞轩提出要见到慧娘一面才相信郭业,无非就是想表达若是慧娘被崔鹤年掳走了,那么你郭业必须给我把她们娘俩救出来,并安全带到我的跟前。不然的话,一切免谈。
“好,一言为定,我会让人想尽一切办法将慧娘和月儿带进天牢探望你。见到她们娘俩,你变知道我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可以当面问她是否被崔鹤年掳走囚禁。”
郭业说到这儿,话锋猛地一转,径直说道:“不过从崔鹤年手中将她们娘俩救出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办成,你必须给我充足的时间。”
赵飞轩看着郭业的言语神情不像是作假,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倾信慧娘和月儿可能真被崔鹤年给软禁甚至囚禁起来,这个王八蛋,当初可不是这么说得。
他暗暗骂了一句崔鹤年后,急切喊道:“郭业,你需要多久时间?无限期拖延下去,谁也办不到。”
至少信了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