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戴着帽子,背后插着一把折扇,头上还戴着一枝牡丹花。
一看这架势,就是长安城中,追逐潮流的纨绔子弟。
赵半斤见郭业被抓住可不干了,现在正是他表现的时候,道:“快松开,你知道你抓住的是谁吗?”
青年公子看了看,一撇嘴:“他是谁?长安城有头有脸的公子,哪个我没见过?就没有他这么一号!你知道我是谁吗?”
钱八两帮闲出身,最会接话:“咱们兄弟跟着我家主人拜访的都是长安城中的高官贵胄,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我们还真不认识!”
青年公子把郭业松开,抽出折扇,在胸前打开,一扇一扇的,还真有点风流倜傥的味道,道:“你们听好了。我乃是吏部主事孙思之子,孙子善!听说过没?”
“吏部主事,也就是个六品官,在长安城里不算什么,咱们兄弟没听过。至于你吗,孙子善,那就更没听过了!”
“没听过我不要紧,你们肯定听过我的老师,说出他老人家的名字来,吓死你们,你们肯定能听过!”
“那你的老师是?”
“官拜大唐礼部尚书,爵封平阳郡公,平过白莲教的叛乱,火烧过吐蕃的布达拉宫,姓郭名业。怎么样,怕了吧!”
郭业插队这事,不太光彩,好歹也是大唐的高级官僚了,干这事实在挺没品,所以一直没说话。
现在可忍不住了,什么时候自己有了个便宜弟子?莫非是书学班里的?可书学班里面印象中没有这么一位呀!
郭业扑哧一乐,道:“本官就是郭业,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孙子善大惊:“你就是火烧布达拉宫的郭业?你就是礼部尚书郭业?你就是平阳郡公郭业?”
郭业微笑不语,洋洋自得。
孙子善满脸的不好意思,期期艾艾的说道:“老师在书学班开课的时候,弟子身体不爽,不能当面聆听老师的教诲。等弟子康复了,老师却又去为国立功,缘悭一面,老师不认识学生是应该的。今日得见老师,真实三生有幸呀!”
孙子善还真拉的下脸来,抱着郭业大大腿哇哇痛哭,好像真的师徒情深似的。
其实孙子善哪是有病呀,根本就是逃学。等到郭业连立大功,名满天下的时候,孙子善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要是跟郭业攀上关系,那不是能少奋斗二十年?
不过,从理论上讲,他还真能叫郭业一声老师。
在长安城里,他老爹的名号不管用的时候,他就抬出来郭业,还真是无往而不利。
今天遇见了正主,可算是撞枪口上了。
孙子善也是机灵,看看能不能化坏事为好事,彻底攀附上郭业!
他们这么一闹,旁边看热闹的人可就明白了。
原来这个一身便装,有点小帅的年青人,就是大唐大政治新星,绩优潜力股——礼部尚书,平阳郡公郭业!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平阳郡公来了~~,快闪开啦~~”
人的名,树的影。
“哗~~”
霎时间,人群中主动分出一条道来,供郭业入府。
虽然说,这卫国公府门前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可那也得分跟谁比。这里面富贵过郭业的人还真没有。谁敢挡郭业的路?
郭业一脚踹开自己的便宜弟子孙子善,志得意满,慢慢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还向两旁的人群拱手,说着:“多谢大家体谅,兄弟我先走一步了。多谢,多谢!”
众人众星捧月一般,回着:“郭大人您请,郭将军先请,尚书大人先请!”
走了好一段路,才来到了卫国公府的正门前。
这时,卫国公府大开中门,早有下人在府门迎接。
“我等奉小姐之命,特来迎接郭大人入府,郭大人您里面请!”
小姐?
郭业傻眼了,卫公府除了鱼暖暖之外,还有第二个小姐吗?难道是鱼暖暖回来了?
鱼暖暖现在的身份可不只是卫国公府的小姐,还是扶馀国的公主,不可能简简单单的就回大唐来的。
扶馀国再小,那也是一个国家。
用现代的话说,鱼暖暖回大唐,那就是重大的外交事件!
为何鱼暖暖归来,朝廷连个通告都没有?连自己这个礼部尚书都不清楚?这不合规矩呀!
郭业疑窦丛生,耐着性子,随着下人进了府。
门外的众人看郭业直接进入了卫国公府,一片艳羡之声。敢情他们只能在门前等着,根本进不去呀,怪不得让路让的那么麻利呢!
孙子善在卫国公门外大声呼喊:“老师等等我,我也去!”
这个可就没人理他了,卫国公府大门紧闭。
老师和弟子的待遇是不一样地!
卫国公府,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