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道走到黑?但是马不肯走怎么解决?
说时迟,那时快。
他心思电转,最终,一咬牙,一狠心,抽出了腰间匕首,狠狠地冲着赤兔马的屁股重重地扎了下去!
赤兔马再神骏,再通人性,那也是一匹马,保留着马的习性。这下子可受不了了!一蹦多高,怪叫一声,冲着远方狂奔而去。
很显然,马惊了。
封常清的骑术其实也不咋样,不过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是仅仅抱住赤兔的脖子,听天由命。
就这样,足足跑了两三个时辰,赤兔马才逐渐放慢了速度。
封常清这才来得及翻身下马,找个地方休息。冷风一吹,他的脑子开始清醒起来。
我都干了些什么!
到了现在,他心中要说不后悔,那绝对是假的。
仔细想想,除了刚开始的言语以外,人家郭守敬也没得罪自己呀?
易地而处,恐怕自己还没那么好脾气呢。
再说了,就是刚开始的话,细究起来也不过是误会而已。谁让自己和钱霸的身材那么相像呢?
自己原来实在是太小心眼了,怎么会为了这点事,就要找东华太子的麻烦?
这说到哪去,也是自己没理呀!
但是……尽管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后悔也没用了。
偷偷潜入太子的营寨,还把赤兔马给偷走了。不谈这是什么罪过,单单动机就不好解释。
自己说看不惯太子对自己指手画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这话有人信吗?
恐怕人们更多的是想到政治斗争吧?
东华王郭业可不仅仅是太子这么一个儿子,现在他已经有了八子九女。
现在自己欲对太子不利,人们肯定会认为,自己说不定是哪位王子派来的,意图谋害太子。
由于事机败露,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把赤兔马盗走,离间太子和东华王之间的关系。
至于到底是谁派了自己,那只有严加拷问才能得知了。
甚至很可能……东华王为了不令家丑远扬,连问都不问,就令人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怎么办?
偌大的东华国,恐怕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地!
走了吧……走了吧……从此以后,我封常清四海为家,再也不是东华人!
想到这里,他牵起赤兔马,向远方走去。
……
……
五年后,新华城内。
金殿上。
封常清赤裸着上身,背负荆条,跪倒在地,道:“罪臣参见王上!王上千岁千岁千千岁!”
与他想象地相反,东华王并不如何生气。
郭业和颜悦色地说道:“你就是封常清?孤王原来听说印第安人中出现了一个常胜王,还深以为忧。没想到竟然是你!这话怎么说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罪臣身犯大罪,为了活命,不得不浪迹天涯。所作所为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不值一提。至于长胜王的名号,更是一个笑话。”
“封爱卿太谦虚了。印第安人虽然战力不强,但蚁多咬死象。你单凭一个人,就打下了一个国家,这很不容易。即便易地而处,孤王也未必有如此功业。爱卿之能世所罕有,就是如何称赞都不为过。”
封常清本来就是聪明人,这几年的生活又磨平了他的棱角。闻听“爱卿”二字,他当即又连连磕了几个响头,道:“王上这是答应赦免微臣之罪了?”
郭业走下了王座,把他扶起,道:“封爱卿,有件事,孤王还是想问你一下。当然了,你不愿意回答也没什么,我绝不怪你。至于你之前所犯之罪,也一笔勾销。”
“王上有话请讲。”
“你当初进入太子的营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封常清苦笑一声,把当日之事娓娓道来。
最后,他说道:“当时微臣年少轻狂,一时糊涂做下了错事。其实,此事没什么隐清,都是我一时没想开。”
郭业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您信了?”
“那是自然。”
要是别人,郭业当然不会那么容易相信,毕竟这事太不符合常理了一点。但是封常清不同,这人在历史上的行为就非常古怪。
此人发迹全靠了高仙芝的赏识。他对于高仙芝呢,当然也是发自内心的非常感激。
但是,即便如此,高仙芝的乳母之子郑德诠对他无礼,他就找了个机会,把此人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