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光线昏暗,没有烛火,也就没人注意到这僻静地方。
尽管昏暗,陶安歌还是看清楚了他面具下的褐眸越来越深,如这黑夜一般。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深的眸色,这代表什么?代表他是真的生气了?还是气炸了的那种?
“没,没错,冲我来!”为了不让他把自己的暗卫打死而后悔,陶安歌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他忽然低笑两声,眼色很冷:“陶安歌,我果然还是太纵容你了。”
what?
他莫不是有什么精神病吧?
大半夜在这见面就够神秘了,还一言不发的打伤自己暗卫,现在又跟她说什么纵容?
请问大哥你到底纵容了我什么?
“你可知慕天磊若是死了,谁会承担最大的责任?”
一语惊醒梦中人。
陶安歌整个人都愣了。
尽管昨日与小王爷洽谈时知道他会有这个一石二鸟的计策,但是真正入局的时候,她只顾着大夫的本能而忽视这些繁冗复杂的阴谋。
这走错一步可是真的会丢命啊。
陶安歌捂额,知道自己错了,也知道列渊生气的原因了。
现在谁都知道她这女神医在大王爷府邸出现过,大王爷要是死了,不仅能把神医这称号丢了不说,皇上怪罪下来也会陪葬的吧……
就算有列渊,有他那比皇上还高的地位,能保她性命无忧,那她以后在这天辉国是彻底混不下去了。
“我会尽力救治他。”陶安歌低头,咬着下唇,总得试试。
“若是治不好怎么办?”列渊眯眸,声音还是很冷。
“试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治不好?”陶安歌握拳,抬头直视他,“首先,我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大夫,其次,我才是陶安歌。”
说完,她转身原路返回。
好一个救死扶伤的大夫,列渊轻哼一声,心头的怒气却久久未消。
尤溪一直在暗处偷偷看着,耿恒被击中的时候他倒吸了几口凉气,生怕这人就没了。
所以等列大人离开后,尤溪第一个跳出来扶他:“嘿,列大人脾气真不小啊。”
耿恒看他一眼,推开他。
尤溪嘁了一声,又扶住他,还好意用内力给他疗了疗伤:“我倒是能看出来列大人发这么大火是因为不想让陶大夫搅入天辉皇族的夺权之争,只不过,你家主子为什么要拿你开刀?”
心脉被他用柔和的内力一通,耿恒顿时觉得恢复了大半。
他抆干嘴角的血,说道:“这是我的失职,与陶大夫无关。”
“当真无关?”他才不信嘞,“你跟着列大人这么久,可有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就不说对别人吧,就光是对你,可有发过如此大脾气?”
耿恒眼色一沉:“从未。”
主上从未发过脾气,甚至不会有一丝的情绪与怒意。
但这所有的一切都因为陶大夫而破了先例。
“那不就对了。”尤溪扶他起来,看向陶大夫和列大人离开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不过我能见到列大人发脾气,那真的是很荣幸呀!”
“……”耿恒。
陶安歌气愤的往大王爷住的院落走,那两位夫人还在争吵,都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旁边的家仆侍卫又不敢动她们,只能由着他们这样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