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耿恒点头,确定。
陶安歌笑了两声:“你口里的好人,是什么界限?”
“主上不会滥杀无辜。”耿恒道。
呵,不会滥杀无辜。
陶安歌在心里嘲讽这四个字的同时,也在深深的嘲讽自己。
不管在哪儿,都存在弱肉强食。
无论是她曾经生活过的二十二世纪,亦或者是这浮海大陆。
她没资格去评判别人,也没资格去管别人的行为,但在她内心深处,还存在着正义。
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她的人,但这不放过绝对不会是直接要了别人的性命。
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但绝对不会是以列渊这种随心所欲去杀人的方式来解决。
陶安歌知道,她还是跨不过心里这道坎,这里的人和她从小受到的处事方式完全不同。
“陶大夫,你是认为主上残忍吗?”犹豫了半天的耿恒反问过来。
耿恒的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嗯了声,算是默认。
“其实主上并不残忍,这只是主上的一种处事方式,主上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理由。”耿恒为自己主上辩解。
“理由?”陶安歌看向他,“耿恒,我知道你们这的规则,但短时间内,我无法接受。”
耿恒本就是个寡言的人,更别说是劝人,说来说去也就几句为自个儿主上好的话。
陶安歌看向那紧闭的房间。
今晚,可真是够刺激的。
兴许是因为今晚真正见识到了列渊杀人的模样,陶安歌的心忽然有那么一丝的迷茫。
她终究是被他利用的人,等哪天没有了利用价值,会不会也会像今晚的黑衣人和里面那侍卫一样?丢命断肢?
而她现在,又偏偏无法逃脱他。
这时,那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列渊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陶安歌抬头看去,在接触到他眼眸的一瞬间顿时躲开,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鸟一样。
“主上。”耿恒走过去。
列渊将手中的东西拿给他:“将这东西拿去给楼尘。”
“是。”耿恒接过,立马去照办。
可能是注意到陶安歌有些不对劲的情绪,列渊朝她走了过去。
陶安歌见他走来,别过头下意识一躲,似乎是不太想见到他。
“害怕了?”他蹙眉,问道。
陶安歌未答,只是低着头。
列渊看了眼周围,这院子许久未住人,本就是个快要荒废的院子,这么晚,房屋里又满是鲜血,戾气还挺重。
他伸出手,示意她牵着:“我们回屋。”
陶安歌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着衣角,也没伸手。
见她这样,列渊只好稍稍弯腰,主动去握住她的手,将她从冰冷的石头凳上拉起来。
陶安歌被强行拉起,力气又没有他的大,挣脱不开只能被拉着回了住的院子。
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点上了蜡烛,烛光驱散角落的黑暗,看起来有些暖。
但看起来再暖也暖不到陶安歌此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