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已经备好了一桌饭菜,钱荣正坐在一旁的软塌上,手里拿了一本书正在看。
陶安歌可还记得刚才跟她这爹爹的谈话不是很愉快,现在又邀她一起吃饭,不知道是不是还为了先前的事,亦或者是转变了态度?
但谁知道呢。
“殇公子,惜儿,来,坐下吃饭。”钱荣见他们进来,放下书被家仆扶着起来入座。
按理说钱荣现在还不适合下床走动,但他硬要这样陶安歌也没办法。
三人入座后,钱荣把旁边伺候吃饭的家仆全都叫了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爹爹,续断呢?”陶安歌开口问道。
“他啊,他去忙事了。”钱荣当然知道她这样问的目的是什么,大概是因为先前他的态度让他的宝贝女儿感到不快,所以拒绝跟他谈钱家大庄的任何正事。
但不谈不行啊,他造出来的孽总归是要他亲自还的。
陶安歌哦了一声,等着他先动筷,早点吃完早点撤。
不过钱庄主似乎并不着急动筷,看他表情就只要是有事要谈,陶安歌觉得好心累。
她本来是打算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续断的,这续断都不像钱庄主这样护着别人优柔寡断的。
但转念一想,这钱家大庄做主的终归是这位钱庄主,就算续断知道了也会告诉钱庄主。
好吧,那看来这顿饭是有的聊了。
“爹爹不饿吗?”陶安歌提醒道。
钱荣呵呵笑两声, 尴尬的拿起筷子:“来,吃饭,吃饭。”
陶安歌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她看了眼列渊,慢条斯理的,和钱荣一样。
陶安歌吃了几口,思索了一下,开口道:“爹爹,我方才去了以前住的院子,我把小莲一并带过来了。”
“小莲?”钱荣顿时反应过来是谁,“也好,你身边总的有个熟悉的人照顾才行。”
陶安歌嗯了一声,又说道:“爹爹,我们刚才差点没有走出那片竹林。”
“什么?”钱荣听了,手一僵,差点没有夹住菜。
“我们在竹林里碰到了很多蛇。”陶安歌强装镇定说道。
“什么?!”钱荣震惊。
“还好有殇公子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陶安歌观察着他的表情继续说道。
这下钱荣是彻底被惊到了。
“其实仔细想想,我倒是无所谓的,就怕爹爹出事。要知道,现在整个钱家大庄上下,怕也就只有我能够医治爹爹的身体了。”陶安歌继续说道,“到时候,钱家大庄可就真的就是没有主心骨了。”
她故意这么说,是想让钱荣清楚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一昧的包庇只会让自己变得底线都没有。
而她陶安歌,是有底线的人。
钱荣被她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的吃菜。
不是吧,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钱惜之这爹爹居然还是一副这样的态度?
哎,还真是难说啊这位钱庄主。
饭吃到一半,钱荣忽然开口了:“惜儿,你最近还是先跟续断跑跑账房吧。”
“那怎么行,我之所以住在爹爹的院子里,就是想要医治好爹爹呀。”陶安歌眨巴眼,心里一喜,看来是有点被说动了。
“无碍,爹爹只要按时服用你开的药,相信很快就会好的。”钱荣笑呵呵地说道。
陶安歌看他一眼,又道:“可是爹爹,我跟着续断跑账房也没有什么用,我毕竟不是管事的人,再加上我一介女流之辈,会被人诟病的。”
“诟病?我看谁这么大胆子敢说我的女儿!”钱荣一听,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