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很清楚,这样大而全的模式也就只在这几年吃香,越往后,就越要求专而精,到时候闻湘悦就得拆分成两个品牌了。不过,这都是几年后才需要考虑的问题。
伴随着‘闻湘悦’的出名,高守业这个人也在临水县人尽皆知了。杨梅的目的达到,有高守业在前面顶着,她只需要安心的藏在背后数钱就好。毕竟以她这样的年纪,还是低调为上。
不过即使是有了高守业这名得力干将,杨梅的日子过得也并不轻松。
虽然解决了饭店的事情,但十万块投资的另一个项目却已经情势紧急。尼龙蚊帐是一件非常有市场的‘轻奢品’。说它轻奢,是因为它既没有贵到消费不起,却又花费不菲。四五十块钱的价格对于普通工人来说,那是一个月,甚至一个半月的工资!
现在还只是计划生育的初期,每家至少都有四五口以上的人,如果每人都用上这种尼龙蚊帐,少说也得二百多块钱!这无论放在谁家,都是一笔不少的开支。最值得的人家也不过是买上一顶两顶给家里的老人孩子用用,基本上都不敢太奢侈。
临水县的人口基数摆在那里,市场就那么点大,即使再好的东西,也有饱和的一天。显然这个程度随着杨梅贷下来的钱砸进去,速度明显的加快了。
向外扩张销售地盘已经刻不容缓!
除了生意,杨梅还有一件事也放心不下。
转眼1983年已经过半,而历史上该出现的‘严打’活动还没有消息。齐大君的结局一天没有尘埃落定,她一天不放心。谁知道有了牢狱经历的恶魔出来后会怎样的丧心病狂?
这时候还想到齐大君这个人的,估计杨梅是最真心的一个,虽然目的并不是盼着他好。做为真正让齐大君入狱的‘罪魁祸首’齐昌兰,这会儿半分担心的心思都给齐大君分不出来。
“老天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杨传明你这个没良心的,老娘跟你熬过苦日子,养儿育女,还有哪里做得不够好?你这个丧了良心的竟然这样对我……”
在杨传明家,齐昌兰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半躺在地上,手里却毫不马虎的揪着杨传明的胳膊。夏天的衣服是短袖,齐昌兰抓着他不依不挠,手指甲掐到了肉里。
“我不活了……遇到这丧了良心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齐昌兰一边干嚎着,一边用力的与杨传明厮打,不大的功夫,杨传明那条胳膊上,就已经全是一条条的血印子。
这一回,不知道是刺痛难忍,还是别的原因,一向好脾气的男人没有再控制自己的脾气。“你这个泼妇!还有完没完了!”随着怒吼声,还有动作不小的挣扎。
女人跟男人比力气,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愚蠢的行为。齐昌兰敢找杨传明厮打,不过依仗着自家的男人不会对她动手而已。哪知道这一回杨传明完全失心疯了一般,一甩手把她扔得老远不说,那嘴里还没一句好话。
“要死你就去死,天天闹着有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死吗?行,我就成全你!”嘴上说说还不算,杨传明突然上前,一把拎住了她的衣领,直接把她一路拖到了自家灶房里的水缸前,手里一压,就把她的头按进了水里。
“找根绳子就能上吊、拿把刀就能自杀,你怎么不去死呢?就是家里的水缸也能要了你的命!”
突然浸过头颅的水让毫无防备的齐昌兰呛住了,一时之间,那种窒息感让她尝到了死亡的气息!她拼了命的折腾,才终于攀上了缸沿,让自己的口鼻露出了水面。
强烈的刺激和不适让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可才贪婪的呼吸了几口空气,杨传明手上又加大了力道,好不容易才露出水面的头又被按进了水里,“你不是要死吗?怎么又舍不得了?”
杨传明的力道之大,让齐昌兰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反复的挣扎了几回之后,齐昌兰是真的害怕了,看来这一回,杨传明是铁了心的要收拾她!
“我不死了,我不死了……放开我,求你放开我……”齐昌兰向来是个很会见风使舵的人,眼看着自己会吃亏,又怎么还会死硬顶着?
这时候杨传明的一双眼通红的瞪着,脸上青筋迸出,像极了吃人的恶魔。
他觉得实在对齐昌兰忍无可忍了,就这样下死手淹死她的心都有。可真见着齐昌兰烂泥似的向他求饶,又觉得淹死她一点都不值得,不值得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