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连串地说出几样来,就是想诱封海城答应。
封海城闷哼一声,心说,我才不上你的当呢,你说是请我喝酒,还不是为了跟我的娘子多接触,你这个包藏色心的家伙,我恨不能带着宝珠,离你十万八千里……
当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去,晌午喝大了……”
“你少装,谁不知道你的酒量?你敢不敢跟我拼一把,看谁不醉?”
白飞扬恼他不肯答应带宝珠出去吃饭,就将了他一军。
“……”
封海城没说话。
“封二,你不是怕了吧?宝珠,他这样的男人啊,太怂了……”
白飞扬火上浇油。
“谁怕谁是孙子,走,咱俩一边喝去……”
封海城一听他跟媳妇说话,顿时就来了脾气,当即扯了白飞扬,两人就到别处去喝了。
成绮公主摇头,“宝珠,你说,我小叔叔这是怎么回事?每回好像一遇到你家相公,他就失控了……其实我小叔叔可是个很严肃的人,平常是不喝酒的……嗯,冷得吓人……”
说着,她还佯作发冷,打了个寒颤。
徐宝珠笑得不答。
倒不是她不想回答成绮公主的疑问,实在是没法儿回答,难道能说,白飞扬就是见着我才变的?他是瞧上我了?我相公也知道他的心思,所以俩人才一见面就掐?
这些话自然不能说。
“双翘……”
但她又担心封海城会喝醉,伤身,所以就轻轻叫了一声,想要让双翘把醒酒汤偷偷送给封海城。
但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往回一看,身后就站着茯苓。
茯苓脸上带着几分难为,看看四周,这才小声跟徐宝珠说,“二少奶奶,双翘姐姐不见了好一会儿了,奴婢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哦。
徐宝珠哦了一声,脑子里想起早上茯苓跟自己说的话,她说,前几天,茯苓去后院跟花匠的女儿聊天,期间那小姑娘说起过,说在后院见到过双翘姐姐,而且她是跟封家大少爷封振赫一前一后从后院的花匠屋里出来的,花匠的女儿是要去屋里拿花锄的,刚跑到后院,就看到他们俩出来,吓得没敢靠前,就只远远地躲在树后,等他们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她才进去拿的花锄……
然后小姑娘在花匠房里捡到了一枚簪子。
那簪子现在就在徐宝珠的袖口里,簪子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徐宝珠送给双翘的。
银簪,上头镶嵌了几颗蓝宝石,虽说不是太值钱,但胜在工艺非常好。
徐宝珠的眼底暗了暗,手伸到袖子里摸到了簪子,手底一片寒意 。
茯苓去给封海城送的醒酒汤。
但封海城没顾得上喝,因为全场的气氛都因为他跟白飞扬之间的拼酒而热闹起来,他们两人周遭围了不少人,都是各高门大户之中的公子哥儿们,这些人寻常是最爱凑热闹的,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大家就把封海城跟白飞扬围在中间,个个都议论着,看谁能不醉?
更有人暗中设了赌局,有押封海城的,有押白世子的,个个兴奋劲儿都给燎起来了。
这边坐着的姑娘小姐们自然是不好意思靠前去的,成绮公主几次想要过去,被徐嬷嬷给拦下了,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成绮公主噘着嘴,嘟囔,本宫都在外头了,你还拿着我母后压我……
徐嬷嬷笑而不语。
徐宝珠笑道,“公主殿下,您不是来找我聊天的吗?我还有很多话没跟您说呢?您不想听啊?”
“想啊,我怎么不想听,宝珠,你说,你快说,我只喜欢听你讲市井民间的小故事了……”
成绮公主马上来了兴致。
“好吧!”
徐宝珠接着就把在东马城发生的一些旧事说来给她听,成绮公主听得聚精会神的,听得开心处,还鼓掌乐。
两人在这边说故事,那边封海城跟白飞扬之间的拼酒也是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到了后来,两人都有了醉意,却还不肯服输,又嚷嚷着上酒。
封擎傲暗中着人把两人扶起来,分别送到后堂去歇息。
徐宝珠站起身来,想要跟了过去照顾。
“宝珠,你怎么不说了啊?”
成绮公主听得正起劲儿呢,看她站起来,有些不高兴。
“我想……”
徐宝珠的话没说完,安雅就过来了,先是冲着成绮公主施礼,公主也不搭理她,只冷眼瞧了她一眼,手去扯了徐宝珠,“宝珠,你继续说故事啊,我真爱听……”
“宝珠啊,你就继续给公主讲故事吧,老二那里有人伺候着,我着人把他送回合意苑,喜子能伺候他……”
安雅边说,边讨好地冲着成绮公主笑,成绮公主依旧板着脸,不搭理她。
她有些索然无趣,往徐宝珠这边挪蹭了几步,小声道,“这是你公公的意思……”
徐宝珠有些不情愿。
夫君喝多了,作为媳妇她就该着去伺候,怎么能用旁人呢?
可看看成绮公主,一脸不乐意,她又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