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自家门口找钥匙,翻了很久也翻不到钥匙,最后是在门口的鞋柜里面,找到了一把钥匙,这才开了门。
程航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头,他觉得她这样放钥匙,真的很容易被强.奸,虽然她就是干这个的,但是强.奸和你情我愿的接.客,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他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她一句,钥匙不要放在鞋柜,想了想就觉得没必要,以后也没交集了,她被鬼强.奸都不关他事。
房门打开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香味,这个味道对他来说有些熟悉,是洗衣液或是某种香皂的味道,很好闻,会让人感觉心情变好的那种香味。
季念拿了拖鞋给他穿,他垂眼一看,是双男式的灰色拖鞋。
他绕过了她送来的拖鞋,还挖苦了她一下:“我不穿别人穿过的鞋。脏。”
然后他直接穿着鞋子进来了,把她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屋子,踩得一个脚印一个脚印。
季念站在他身后,狠狠瞪了他一下。
程航穿着鞋进来后,稍微观察了一下这个房子,是套一居一室的装修,他往客厅那张藤条椅子一坐,眼睛一抬,刚好就看到了卧室里的那张床。
哦,她估计就用这张床接.客了。
这床还铺得很整齐,温馨的米黄色,上面有点缀的小黄花,看起来就很土,但又是很舒服的那种土。她铺床也铺得很有讲究,不是冷冰冰的那种铺法,是把床单全部摊开来,皱皱的但看起来很软,一看就很想往上面一躺,直接睡过去。
程航拒绝内心的这个念头,别开目光,转眼看到她在倒水,说了句:“别瞎忙,我不喝水,东西拿了就走。”
季念自己喝了口水,“我也不是给你倒的。”
程航分明看到桌子上有两个水杯,还是情侣杯,心想她倒是很会做生意的,还懂得搞个情侣杯来留住男人的心。
可他怎么看那情侣杯子就怎么火大,他想起自己那天晚上怎么会栽她手里,回去后他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他有些后悔,不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任何人,只是觉得自己不该那样对她。就算她是一个妓.女,但也许她出来卖只是因为生活太困难了。
他在那晚之后,还为她想过很多个出来卖的借口,还给她编造了一个悲惨的身世,他觉得她可能是佣人的女儿,妈妈或是爸爸得了重病,她家里没钱治病,她在医院里有正当工作,之所以出来卖只是为了给父母治病。
男人大都同情身世凄惨的女性,尤其她和他发生了关系后,他对她也多了些怜悯。他甚至在想,如果她真的很困难的话,以后他还可以在经济上支持她一下。
但是他现在看到她过得这么滋润,她一点都不像是缺钱的。
她穿的衣服不差,租的公寓虽然没有电梯但是在市中心,周围是学校和医院,房租绝对不便宜。
她还把房间布置得很温馨,窗户上有白纱窗帘,一看就知道是她进来后才装进去的玩意。
卧室的床上用品也是精心布置的,至少不是便宜货,他住过大学宿舍的,知道便宜的床上用品是长什么样的。
她如果真的是因为缺钱才出来卖的,那她不会住这么好的出租房。
程航突然就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再同情她了,对她幻想出来的那一点点怜悯,也一点点幻灭了。
他现在就想立刻拿了身份证走人,如果她肯乖乖配合,他也许会再给她一点钱,叫她以后再也不要来烦他。
从此以后天涯陌路,几十年后再见面,他们谁也不记得他们曾经上过床。
但他好像错误估计了事情的发展。
季念翻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找到他的身份证。
程航等烦了,没好气的问她:“你到底还要找多久?”
“对不起,我真的忘了放在哪里了。”季念一脸苦恼。
“季念,你别给我装!”程航低声警告她,“我没心情陪你玩游戏!”
季念皱皱眉,进房间里拿衣服,进浴室,“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这样吧,我先去洗澡,一边洗,一边想。也许就想出来了。”
程航看着她像兔子一样进了浴室里洗澡,水声哗哗哗传来的时候,他心烦意乱,扯了扯衣服,他不知道还要不要等下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她挂在阳台上的那盆绿萝。
那绿萝让他烦躁的心情有短暂的舒缓,可它被吊在阳台下被日光直晒,叶子都枯萎了。
程航走过去把绿萝拿进来屋子,恰好看见从浴室里出来的季念。
她洗了澡,洗了头发,没有披浴巾,身上却穿着那件黑色的吊带。
他看一眼,就记得那是她那天晚上开.房时穿的吊带,奇怪的是,他一直以为那件吊带是短的,差不多到腰那里,今天一看才发现这件吊带竟然是长的,到大腿处。
她刚洗过澡,身体还是湿湿的热气,那吊带裙的布料薄如蝉翼,她身体就贴着那布料,勾勒着曲线。她站在那里看他,头发上的水一滴滴垂在地板上,眼睛被水洗过了,连着眼神也干净清澈。
他喉咙一紧,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里的植物,说道:“绿萝不能一直晒太阳,叶子会很快枯萎的,我帮你拿进来,你偶尔浇水就好,它们很容易养活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些什么。
季念却仿佛听得很认真,很乖巧的点头,说:“我知道了。以前也有个人和我这样说过。”
“谁啊?”他把绿萝放在了桌子上,随口的一问。
她没有回答。转眼就出现在他眼皮底下,手湿漉漉的拿钥匙给他:“这个钥匙给你。”
程航认出这个钥匙,是她刚才从门口鞋柜里拿出来的钥匙,推掉她的手,冷漠的望向别处,“给我干什么?”
“我怕我有一天忘记带钥匙了。”季念说,“总放在门口会被贼发现。”
程航想了一下,还是提醒她,“只有傻子才会把钥匙放门口。”但他也绝不会拿她钥匙,“你别给我,我和你不熟。”
虽然程航表明了态度,但是季念还是走过去,把钥匙放进他放沙发上的外套袋子里,她才不管他要不要拿,反正她就要给他。
程航又不是瞎子,他当然看到季念做了什么,但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把钥匙掏出来,反正他迟早会拿出来。
季念拉着他的手问他:“你要不要参观一下我的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