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个啥?冯碧落没干厂长了,说是得了心脏病要休养,现在她只是在爱华教工人识字。”
“不会吧?碧落得了心脏病,我怎么都没听华先生提过,我还以为碧落把持着爱华呢。”
“这也是最近的事,华先生可能觉得没必要提吧。”
“有可能。”白咏梅忽然想起包中的糕点,忙打开包取出那盒糕点。“爹,这是龙须糕,是华先生的妈妈,华老太太让我拿回来孝敬你吃的。”
糕点包装得非常精细,外面是个圆形铁盒,铁盒上还印着画儿。
白咏梅手忙脚乱地揭开盒盖,白大庆凑过来看,盒内有二十来个粉白的团,毛毛须须的,白咏梅递给他一块龙须糕。白大庆咬了一口,满喉咙都甜得发腻,软软酥酥,还有些粘。
“好吃。”
白咏梅又递给杨菊花一块,杨菊花先轻轻咬了一口,发觉确实好吃,便三下两下吃完了,然后又在盒内拿了五六个。
“总共也就这几个,你拿这么多,让其他人吃不吃的?”白大庆骂道。
“就五六个,那盒里足够其他人吃。”杨菊花扭着屁股进了房。
“不像话,什么都霸占多多的。”白大庆仍是不忿。
“爹,算了,吃完了我再买,老太太对我很好,她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她说。”
白大庆走到门外瞅了瞅,没有人经过,遂掩了门,低声道:“咏梅,你在华先生家里干活,华先生对你怎样,有没什么表示?”
“很好啊,华先生都不让我做重活,只照顾他的孩子就行,还教我写字呢。”白咏梅眼中不觉溢出喜色。
白大庆瞅着女儿,这副神色明显极中意华先生,华先生的人品是没得说的,临湘镇的哪个人不称道华先生,而且华先生的情况都是知道的,如果女儿跟了华先生,那真是天大的好事,比那秋医生要强百倍不止。
“你可得把握好机会。”
“明白的,爹,我下午就回省城了,老爷和老太太回来了,我得回去侍候他们。”
“应当的,你记得帮爹谢谢他们。”白大庆老怀宽慰,女儿不笨,知道要讨好未来的公婆。
父女俩聊了一会,朱桂花下班回来,瞅见白咏梅也不打招呼,径直抱起桌上的那盒龙须糕进入房里。“什么东西?又不是给她吃的。”白大庆又怒了。
“算了,就让她吃吧。”白咏梅劝住白大庆。
“待哪天咱们白家发达了,把这两个婆娘都给休了,不怕给你两个哥找不到好的老婆。”
“爹,这话可不要当着她俩说,不然她们又得找大哥二哥闹。”
“这个自然,我也只是和你说说。”
“爹,我去煮饭。”
这次回来,白咏梅发现自己与父亲的关系融洽了,两父女从来没试着说过这么多体己话,好几次白咏梅潸然泪下,她觉得自己终于得到不曾得到过的父爱。
哼!那冯碧落都是骗她的,说她的父亲根本不爱她,果然是假话。那冯碧落无家无亲人,也巴不得自己不与家人来往。而且冯碧落总是在自己面前说家人的坏话,破坏自己与家人的关系,她真是太恶毒了。
瞬间,白咏梅非常痛恨冯碧落。
“我必须在华先生面前揭穿冯碧落的真面目,她一定是用什么方法迷惑了华先生。”白咏梅暗暗想道。
下午五点刚过,华雍城便来接白咏梅,白家人点头哈腰向华雍城道谢,直到汽车看不见后,白大庆站在门前出神。
“爹,进去吧。”白继福扶着白大庆进屋。
“看来咏梅和华先生的事有得指望。”白继荣喜道。
“只怪咱们当初没看出来咏梅喜欢华先生,要知这样我早就想法帮咏梅了。”白大庆坐在墙角猛抽烟锅子,然后吐出一圈烟雾。
杨菊花翻了个白眼,道:“爹,咏梅给你的钱呢?”
顿时白继福和白继荣都叫起来,齐声道:“爹,咏梅给你钱了?给了多少?”
“那是我的钱,关你们两个兔崽子什么事?别想打主意。”白大庆用烟锅子敲着墙壁。
“爹,看你说的,我们父子俩还分谁钱的吗?大家不都打一锅里吃饭。爹,你分点给我和继荣吧。”
白大庆抽着烟锅子沉思,反正自己的钱都是留给两个兔崽子的,给他们一两个钱也是应该。白大庆从荷包中摸出那个扎好的手绢,从里面取出一张10块递给白继福,然后又取出一张10块递给白继荣。
“爹,你那里至少还有100多块钱吧?”白继荣瞅着。
“这是我的棺材本,你们一人10块钱,要不要,不要我正好不给。”白大庆侧过身子,翘起二郎腿。
“爹,这点钱你还舍不得,等华先生做了你的女婿,你就可以抱着金山睡觉了。”
“胡说,华先生哪来的金山给我抱?”白大庆斥道。
“怎么没有?桂花在厂里听人闲聊,别人都说华先生现在的身家有千万,千万这是多少啊,我都数不过来,还听说现在厂里订单都接得手软,估计又得招工人了。”
白大庆脸上皱纹绽开了菊花,道:“继福,继荣,既然华先生的生意做得这么大,你们应该进厂去帮帮他,免得别人窥视他的财产。”
“对,地里也刨不出几个钱,干脆我们一家人都进厂,把华先生的财产给看住。”
一家人谈得喜滋滋,甚至连哪个职位都想好了,俨然华雍城已经娶了白咏梅似的。
150 不至于要去找一个乡下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