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咏梅躺在病床上,她醒来有一段时间,听小玉讲是华雍城送自己来医院,不由心中甜丝丝。那小玉添油加醋一顿讲,讲华雍城发现她昏倒后是如何着急,一把将她抱起放到汽车上,然后又是如何地赶到医院。
想那白咏梅正对华雍城意乱情迷,哪禁得起这种话,直当华雍城对自己还是关心。
“咏梅,我真羡慕你,你看华先生关心你,老太太也对你好,还送给你陪嫁耳环,我就没这福气了。”
“会有的,只要我们认真做事,老太太不会偏心任何人的,她都看在眼里呢。”白咏梅按着小玉的手笑道。
“老太太就是对你好,她说让你多住几天院休养,本来她也要来的,但是腰腿痛来不了,她还叫李嫂给你买了好几套衣服呢。”
白咏梅笑得更甜了,道:“老太太是个好人,她怜惜我。”
“这是你俩的缘分,你再想不到来了这里会遇到老太太,而且老太太对你又好。”
说了一会话,白咏梅想吃桂花糕,小玉便去外面店铺买糕。
这是一间五人间的病房,但只有白咏梅一个病人,相当于是个单人间。
白咏梅闭上眼养神,没多久耳畔传来脚步声,走到了床沿,白咏梅直当是小玉回来,赶紧睁开眼,霎时眼中落入秋医生似笑非笑的面孔。“咏梅,我们好久不见了。”
“是你啊!”白咏梅本不喜欢秋医生,又知他早娶妻,竟然还想要自己当他外室,益发觉得秋医生面目可憎。
秋医生毫不识趣,他对白咏梅极有好感,道:“咏梅,你在华家过得怎样?那姓华的对你不好吧?你看你怎么把头都撞破了?”
“不关你的事。”白咏梅不耐烦。
秋医生哎哟的一声,道:“啊哈,性子变泼了,咏梅,这还是你吗?当初你可是像只小绵羊那样温顺,说话的声音都小小的,看人就会脸红,怎么现在成这样了,看来姓华的改变你挺多的。”
“别烦我,我不想见到你,请你马上走。”
“咏梅,姓华的不喜欢你,你不可能嫁给他,你可以考虑一下我,我一样可以给你优越的生活。”秋医生恬不知耻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虽然另娶了一门外室,但总觉不如白咏梅可口新鲜。
“滚。”白咏梅气坏了。
“村姑进城学会骂人,不错。”秋医生大笑。
白咏梅咬了咬嘴唇,她担心小玉回来听到秋医生的污言秽语难堪,遂道:“秋医生,我知道你家在哪里,如果你再纠缠不休,我就去告诉你老婆关于你的事。”
顿时秋医生一愣,他盯着白咏梅狠狠打量一番,道:“你真是变了。”他摇摇头,转身走出病室。
几分钟后,病室里又传来脚步声,白咏梅以为是秋医生去而复返,不禁怒从心起,骂道:“你怎么还不走?”
脚步声顿了顿,来人道:“咏梅。”
声音很熟悉,白咏梅赶紧睁开眼,只见小玉扶着何韵莲站在病室门前。“老太太。”白咏梅慌的要坐起。
“你躺着别动,你吐过血,要躺着,不然气血一动又会吐血。”何韵莲伸手制止。
“咏梅,我买糕回来就在医院门前遇到老太太,老太太对你真好,身子不便,还要来医院看你。”小玉扶着何韵莲在床沿坐下。
“谢谢老太太记挂我,我没事,如果累了老太太,咏梅会不安的。”
何韵莲看着病室,虽说没其他病人,但是个五人间,环境一般,不利于养病。“这雍城也真是的,怎么没给你安排单人间,如果再安排病人进来,你一个大姑娘家怎么方便。”
“不是华先生安排的,是医生安排的病房,可能单人间住了病人吧。老太太,我就住这里,挺好的,宽敞。”
“不行,你是黄花大闺女,这多人间病房都是男女混住,会污了你的名声。小玉,你和主管医生说,帮咏梅换一个单人间,钱不成问题。”
小玉答应着离去,一时病室只剩下何韵莲和白咏梅。
白咏梅脸红红的,心中激动起来,不自觉握住何韵莲的手,道:“老太太,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妈,我愿意做牛做马服侍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服侍你。”
“呵呵。乖孩子,我老了,你服侍不了多久,你帮我服侍雍城,还有我的两个孙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愿意服侍华先生,还有小小姐和小少爷。”白咏梅更加激动。
何韵莲抚摸着白咏梅的脸,她对白咏梅的品性很满意,老婆人选就要找白咏梅这样的,勤劳,操持家务,养育孩子,照顾丈夫。
“咏梅,有个事我要问你。”
“嗯,老太太,你问吧,我听着呢。”
何韵莲从随身的小挎包中取出一张纸,道:“咏梅,这可是你写的?”
白咏梅接过纸一看,顿时脸更红了,直红到脖子根。“老太太,这,这是我写的。”她低下了头,一脸羞涩。
“你为什么要写这个?”何韵莲一头雾水。
白咏梅心慌意乱,现在该怎么说呢?既然被老太太发现了,不如索性承认对华先生的好感。
“老太太,我从八岁起在临湘镇见到华先生,就一直记挂着华先生,他帮了我们临湘镇的乡亲,大家都尊敬他,我也一样尊敬他。那回,我跳河自杀,是华先生把我送到医院,替我付医药费,照顾我,还留我在府上,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
“嗯。那和这个有关系吗?”何韵莲更糊涂了。
白咏梅头几乎埋到胸前,这时必须要坦白了,说不定说出来老太太就会替自己作主。不管怎样,这是一个机会,把握住了就是幸福。
“我无以为报华先生的恩情,因此请求华先生教我写他的名字,这一生我只想学会写华先生的名字。华先生答应了我,教我写他的名字,我每天晚上都会练习写华先生的名字……”
何韵莲看着白咏梅,其实,她早就看出来白咏梅对儿子有好感,只是时机还不成熟不揭穿而已。
“咏梅,你说这个名字是雍城教你写的?”
“是的,华先生教我写的,华雍城,老太太,我写的字很不好,是吗?”白咏梅抬起头,怯怯地等待何韵莲的回答。
何韵莲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声,这纸上写的根本不是儿子的名字,而是那个长得像狐狸精的冯碧落的名字。如果白咏梅说的属实,儿子教白咏梅写他的名字,却故意教成写冯碧落的名字,那他和冯碧落之间必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咏梅,你老实告诉我,雍城与那个冯厂长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