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完一家老小吃完早餐后,小玉和李嫂收拾碗碟,白咏梅陪着两个孩子玩耍。昨夜下了一夜的雪,院子里的雪足有三寸多深,华承想要去院子里打雪仗。
华清光怕两个孩子冻病,坚决不允许,但两个孩子闹腾得不行,只得免为其难答应。
白咏梅找出两件斗篷给孩子穿上,这才带着他俩到院子里玩雪。
这两个孩子虽是龙凤胎,但并不像其他双胞胎那样亲密,一到院子里便捏雪团掷对方,华莹因为是女孩,屡次被华承的雪团掷中。
“华承,等爸爸回来,我告诉他,你欺负我,让爸爸打你屁股。”
“我也告诉爸爸,让爸爸打你屁股。”
两个孩子都不甘示弱,最后各自堆雪人,但两人也不好好堆,一个才堆起来,另一个就去推倒。
白咏梅先看着他们打闹,一会儿便蹲下来,伸出手指在雪地中划出字。
华莹先跑了过来,道:“咏梅姐姐,你在写什么字?”
“是你爸爸的名字?小小姐,你觉得我写的字怎样?”
华莹看了半晌,嘟着粉嫩的小嘴道:“字写得很好,比我和华承都写得好,可是,这不是爸爸的名字。”
“怎么不是?你这个小孩连爸爸的名字也不认得。”
华莹向着华承招手,道:“华承你快来,咏梅姐姐写的爸爸名字,我说爸爸的名字不是这样写。”
华承正堆着雪人兴起哪肯过来,后来华莹又催了几次,他才满脸不悦地跑过来。华承盯着白咏梅划出的字也看了半天,道:“不是爸爸的名字。”
“你们两个小孩子都不好好学习。”白咏梅无奈地摇头。
“就不是爸爸名字嘛!咏梅姐姐,你才不好好学习呢!”华莹不服气。
“既然你说不是你爸爸的名字,那你把你爸爸的名字写给我看。”白咏梅丝毫不怀疑,这三个字可是华雍城亲自教自己写的,那还能有错吗。
华莹伸出手指,在雪地中划出三个字,她写得较慢,字迹也歪歪扭扭,但字迹明显和白咏梅写的三个字不同。
“爸爸的名字是这样写。”华莹歪着脖子笑。
白咏梅也笑了,道:“如果你写的是你爸爸的名字,那我写的是谁的名字呢?”
华莹认真地看着白咏梅写的名字,道:“你写的是冯、碧、落。”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每个字落在白咏梅的耳中,都仿佛是一声响雷,震得白咏梅耳朵中嗡嗡叫,半晌回不过神来。
白咏梅直觉全身冰冷,如坠冰窖,华雍城教给她写的名字,不是华雍城的名字,而是冯碧落的名字。
原来她一直写的是冯碧落的名字。
想到这里白咏梅两眼发直,喉头一股腥涩的热流喷涌而上,但她还是坚持着。“不是的,华承,你来说,我写的是谁的名字。”
“冯碧落。”
霎时白咏梅张开嘴,一口鲜血喷出,在雪地中绽开了无数的梅花,然后两眼一翻她便晕倒了。
“爷爷,奶奶,不好了,咏梅姐姐吐血了。”华莹向别墅跑去。
一大家子人赶紧跑出来,只见白咏梅昏迷不醒,吓得何韵莲忙叫着小玉和李嫂把白咏梅抬进卧室。进入卧室里,李嫂端来热水给白咏梅抆洗,半晌白咏梅悠悠醒转过来。
她只看着屋顶,什么话也不说。
何韵莲在客厅和华清光商量,她刚才听华莹讲了事情经过。“这可怎么办?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怕这姑娘会死在我们家里。”
“当初就不该接回来,看你还敢不敢乱点鸳鸯谱。”
“如果是别的病,我出钱帮她治,可这相思病治不好啊。清光,我们还是把咏梅送回临湘镇吧,让她爹找个男人把她嫁了,当然,我们也出些嫁妆。”
“人家好好的女儿来咱们家,现在病秧秧的送回去,你赶紧准备钱,不然她家人不收。”
何韵莲也不敢再对白咏梅有啥念想,忙让小玉收拾白咏梅的行装,小玉也不敢多言。
白咏梅此时心如死灰,她一直以为只要用心写华雍城的名字,有朝一日华雍城会感受到她的这份真心,但现在全部都落空了。
她一直写的是最恨的冯碧落的名字,做梦都写的是冯碧落的名字。
白咏梅听到何韵莲的话,知道老太太要把自己送回临湘镇,现在她终于被所有人都抛弃了。
“小玉,你把咏梅送回家里再回来,还有这个钱你交给咏梅她爹。”
“老太太,你不去吗?”
“太冷,我这把老骨头受不住,你去了后,见着她爹就和他说……”何韵莲压低声音,将自己和华清光商量的话说给小玉听,让她如此这般讲给白大庆听。
小玉虽面有难色,但还是应承下来。
李嫂扶着白咏梅坐上车,怕她冷,又给她裹了一条被子。
汽车驶出院子的大铁门,白咏梅侧过脸看着车窗外面,别了,她离开了这里,离开了华先生。
208 生命变得多姿多彩
雪下得很大,汽车前轮陷在泥地中几乎不能行,小玉抱着发抖的白咏梅不断催促司机,后来来了几个路人,大家一起帮忙推汽车,汽车这才得以从泥地中驶出。
行驶近三个小时,汽车才抵达临湘镇,这时小玉犹豫不绝,如果就这样冒然去白咏梅家里,那她家人见到白咏梅岂不会把气撒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