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话,那就是在办公室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好啊,原来你这么爱撒谎。”
“不得已嘛,你又不肯帮我,我不说谎,骆琪会吃了我。现在我真的同情之书,怎么会喜欢骆琪,他这都过的什么日子。”华雍城叹息。
“子非鱼,焉之鱼之乐?人家林之书乐在其中,如果不快乐,他早就不和骆琪在一起了。”
华雍城眼前一亮,道:“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还一直同情林之书遇上骆琪。”
“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如果有一天林之书不能从骆琪这里得到快乐,那他就会离开骆琪。”
华雍城突然拥紧冯碧落,在她耳畔低声道:“即使你让我痛苦,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因为没有你,我已经无法呼吸,你是我生命中的必需品。”
冯碧落不禁动容,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华雍城的脸,忽听华雍城大叫一声,她才回过神,原来她一松手,华雍城的手指又渗出了细细的血珠,慌得她又紧紧按住。
“碧落,我很久没去看过淑兰,其实我也不明白,从最初对她的诺言,到现在却变成是为了与你相守。”
“因为她为你安排好最后的归宿,因为你只有先实现她的愿望,才能遇到我。”
华雍城目光闪烁,许久他俯下身,冯碧落却闭上眼,昂起头,四瓣柔软的唇轻轻碰在一起。
踏着凄清的夜色,两人携手去镇外的山坡,这段日子太忙,两个人都是服装厂和家两点一线,好久没来林淑兰的墓园。冯碧落拿了扫帚和布袋,此时还是寒冬,落叶多,墓园需得打扫才行。
“碧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经常给淑兰扫墓。”
“因为她用生命把你交给我了嘛,就凭这点我就要感谢她嘛。”冯碧落歪着头笑。
出了镇子后,一边是山峦,一边是稻田,路边没什么杂草,一来冯碧落令人割去,二来百姓们割了草引火。望过去,是一片光秃秃的田地,冯碧落向那里瞅去,似乎有个人影在田地里。
“那里是不是有人呀?”冯碧落伸出手指去。
华雍城看了一眼,确实有个人,好像是在挥锄。“这么晚还有人锄地,我们去劝劝他早点回家休息。”
向前走了百多米,冯碧落怔住了,那块田地是白咏梅家的,毫无疑问在田里劳作的人是白咏梅。“是咏梅。”
“那现在要怎样?”
“我去叫她回家。”
“她会听你的吗?我看咏梅也很固执。”
“要不你去劝她,你说的话她会听。”冯碧落瞅着他。
“不行,我如果和她说一句话,都是给她机会。”
“所以只能我去了,你先到墓园等我,不管咏梅听不听我的,我还是尽做朋友的职责,这样我也问心无愧了。”
两人在田埂们错开而行,华雍城沿着山坡的小路上山,冯碧落走下田埂,不及多远便到了白咏梅的身后。这么冷的天,白咏梅脱了袄子,只穿了件单衣在锄地。
冯碧落心疼起来,不管白咏梅做了多少对不起她的事,但终究是她的奶奶。
“咏梅。”
白咏梅陡地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锄头差点脱手,她看着地面上的影子,缓缓地转过身,当看到冯碧落时她也怔住了。
“碧落,你怎么在这里?”
“我去看华太太,看见你在这里锄地,现在很晚了,你赶紧回去歇息吧,别累病了。还有天这么冷,你怎么把袄子也脱了,这样会生病的。”
“没事,我干活热得很。”
“那你现在也该回去了。咏梅,这田里的活不是女人该做的,明天你去厂里上班吧,你的车工活好,正应该来厂里,别浪费你的才能。”
白咏梅摇头,道:“不了,我本来就是一个村姑,就应该种地。”
“种地能养活你一家几口人吗?你两个哥哥和两个嫂子又都不干活,还有几个侄儿侄女,种地刨不出几个钱给他们花,而且又累。”
“我大嫂已经回娘家,我大哥和她离婚了,已经少了一口人,种地应该撑得下去。”
“种地要看天,如果收成不好,你家里人还怎么过日子。咏梅,你要考虑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不愿意去厂里上班?如果是因为我,你大可不必,年后我可能就不在厂里了。”
“不,不是因为你,不然我怎么可能和你说这多话。”
“那是因为什么?”
“华先生,他讨厌我,我该有自知之明,不出现在他面前。”
“咏梅,你想太多了,他怎么会讨厌你。”
“是真的,他亲口对我说的,他厌恶我。”
冯碧落盯着她,道:“如果华先生亲口对你说,他不厌恶你,你还愿意回厂里上班吗?现在厂里好忙,人手不够,像你这样的好手艺活的人几乎没有。”
“他就是讨厌我,何必让他违心说不讨厌我呢。”白咏梅咬着嘴唇。
“那你为何不让他讨厌你呢?你就一定要让他讨厌你吗?咏梅,来厂里上班,我相信凭你的努力一定可以让华先生对你改观。”
“我……”白咏梅瞅着她,眼神撇到地面,半晌她才抬起头道:“让我想想,过几天我再决定,现在我心里很乱,没有主意。”
“好,你考虑几天,咏梅,你现在快回去吧。”
“嗯,这块地还有一点了,我锄完就回家。碧落,你是不是要去华太太的墓园,你快去吧。”
冯碧落点头,转身向田埂上走去,要想劝说白咏梅完全没有办法,只有用华雍城的名义。白咏梅在八岁时遇到华雍城,那时的华雍城是小女孩心中最美好的幻想,这份感情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