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涨红了脸瞪着他!
完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焉或是,他要借对自己的亲热,来刺激徐辰星吗?
那边徐晨星脸色果然僵了一下,虽然还在笑着,但那笑在脸上已经快要挂不住。
“原来陆部长与韩夫人关系还这等匪浅,是我眼拙了。”
“是啊,”他明明在回答徐晨星,视线却一直交织在她脸上,像冬夜里无声飘落的雪花,默然无声,执拗而甜蜜,连一星半点的闲暇都不舍得挪开,只望着她微笑,“她长大了,胆子也变大了,不过,还好,还能抓的到。”
明明是她朝思暮想的脸,他的头发眉毛眼睛鼻梁,还有嫣红的唇,靠的这样近,在对她说出最动人的话;明明是在她禁忌的女人面前展露对她的温存体贴,这一幕明明应该很解气才对,陈芃儿却头昏脑胀,只觉得他的手指像烧红的烙铁,烙在她的腰肢之上,疼的她一跳,疼的她不知所措,疼的她只想一把把他狠狠推开。
这一切都不对!
他明明说过,明明在她面前亲口承认过他爱的是他们面前的这个女人!
在昆明时,她也明明听南芙也说过,他和她曾在吴家花园共处一室……
却是,
却是她扭头看了一眼徐晨星,那个还在勉强维持了风度,强颜欢笑,眼中却满满受伤的女人。
她懂这样的神情,这是一个爱他的女人,和曾经的自己一模一样。
她看不清其中纠葛,也看不懂他,也从来就没有看懂过他,忽冷忽热乖戾莫名,所以她干脆闭上眼睛不看。
“芃儿……”他叫她,这样熟悉的气息,所有往事恍然历历在目。
“陆长官,”她并没有抬眼看他,也许没有勇气,只是低声道,“放开我。”
他也慢慢不再笑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声音很和缓,手却抓的她纹丝不动:“如果我不放呢?”
他们就像两个负气顶牛的孩子,旁若无人,只沉浸在他们两个的世界里,被迫作壁上观的徐大小姐突得咧开嘴一笑,觉得自己呆在这里好生没趣儿,待刚要转身要走,就听得“啪!”得极清脆响亮的一声。
这一个转身,使她没有看清到时谁打了谁,而就在下一秒钟,陆安一把就揪住了那个小丫头的胳膊,狠狠往前一带,两个人几乎狠狠撞在一起!
那个小丫头亦不出声,只涨红了脸,卯足了力气奋力挣扎,他们两个像在演一出默片,只有动作,没有声音。
另一边的厅内依旧人声鼎沸,恭贺声不绝于耳,这一边阳台上这一对男女却似入无人之境,像足了一双困兽,彼此咬牙切齿,却也狠狠纠缠,像两株缠绕的藤蔓,根本分不清楚你我。
徐晨星微微有些茫然。
这样的陆安是她从没见过的,如果说方才的温存柔情她还曾目睹过,但现在的他,是她与他结识十多年所从未见到过的。
他很少生气,几乎不生气,或者说便是气了也叫人根本瞧不出来,从她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是如此。
他似乎永远都是和煦的,对她说话和声细语,对她笑,从来都有十足的耐心和包容,他让她觉得自己也许在他面前是特别的,也许他也是……喜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