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陆思慧，坐火车去省城，她买的是硬座，那些旅客上车和打架似的，不要命的往车厢里挤，她被人群拥着走，找到自己座位的时候，发现已经坐了人。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长得人高马大，很壮实。

穿的是灰色的褂子，皮肤很黑，此时脱了鞋踩在座位上搓自己的脚丫子，动作非常粗鲁。

陆思慧忍着恶心，拿着自己的车票和他商量。

“同志麻烦您让一下，这是我的座位。”

“谁先坐是谁的，还你的座位，你喊它答应吗？”

男人一张嘴露出一口大黑牙，牙缝很稀，说话的时候撇着嘴，看着就是蛮横不讲理的人。

眼睛浑浊带着红血丝，好像是刚刚喝了酒，说话的时候还打了两个饱嗝。

“同志，这是火车，车票上印着座位呢！”

陆思慧皱眉看着他，这不是不讲理吗？她把手里的票拿着让他看，希望他能站起来，把座位让给自己。

主要是离省城几个小时的路，车过道里太挤了，根本就站不住脚，不然她才不和他废话，干脆站到地方算了。

“小姑娘，只要你喊它，它答应我就给你让，要不这样吧！你凑合坐哥怀里，还是软座呢！舒舒服服到地方。”

那男人见只有陆思慧自己，小姑娘长得又那么漂亮，说话就开始下道，不要脸起来。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对面座位上的老大娘听不惯男人的油嘴滑舌，那可是漂亮的小姑娘，他一定是没怀好意。

“关你什么事？老帮菜，牙都要掉没了，还在这儿多管闲事？”

那男人打着酒咯，瞪起一双酒泡眼，张嘴就骂人，和大娘一个座位上的两个男人，谁都没敢吭声，把脸看向车窗外，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陆思慧这座是双人座，挨着那男人的是一个老大爷，看着很老实，显然是受不了男人的嘴臭加脚臭，捂着鼻子背对着他坐着。

听到那男人骂对面的老太太，老大爷只是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一声没敢吭。

“你这人怎么满嘴喷粪？”

老大娘看着就是个厉害的，一点没在乎那男人表现出的蛮狠，站起来指着他鼻子质问。

“哎呀，皮子紧了是不是？”

男人趿鞋站起来，伸手就要打老太太。

“住手，你讲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