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县令将惊堂木搁置在了一边,指着石香芹问道。
迫于这种压力,石香芹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民妇石香芹,左家左骞之妇。”
“那你可知罪?”县令如同念台词一般,跟平常审案子时一样,接着发问。
石香芹一听这话,仿佛这才意识到什么一般,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大人,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不是她杀的,绝对不是,虽然她是蛮横了些,可绝对不可能杀人的,一切都是那个狐狸精的把戏。
说完,石香芹便张顾四周,仿佛在找什么人一般。
随即,她在身后那一群人中找到了左骞的身影,就好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样。
“大人,我家相公就在外面,您可以让他进来对峙,我一介村妇,怎么可能有这个胆子杀人呢?”石香芹慌了,赶紧祈求县令。
若是被判了刑,她这一辈子也就完了,绝对不能承认人是她杀的!
可她似乎忘记了,当时在场的可不止左骞一个人啊!
况且她是左骞的娘子,就算他做了伪证,县令也不一定信他的话。
县令给身旁的师爷递了个眼色,师爷就知道县令在想些什么了,挥了挥手,让左骞进了大堂。
“你且说说那日的情景。”师爷捋了捋八字胡,这才对着大堂上的左骞开口。
左骞跪在了石香芹身旁,神色落寞。
说实在的,他现在也跟石香芹一样,觉得莲儿不会死的。
可偏偏莲儿已经死了,被石香芹失手杀死的。
当时还有那么多人,就算他说了谎,他的证词和其他人的不一样,因着和石香芹的关系,只是稍微判断,也知道他是说谎了的。
“大人,那日……”左骞老老实实地开口,他没有为石香芹辩解半句,一五一十地将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他被莲儿勾引的这段。
石香芹双目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他说的。
他可是她的夫君啊,怎么可以不为她说话呢!
“你是不是心里还有那个狐狸精?你说啊,我就是拍了她一下,她怎么会死呢?一定是那个狐狸精的伎俩!她想陷害我!”石香芹像是陷入魔怔了一般,整个人有些神志不清,却还是兀自为自己强辩。
左骞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希望莲儿她没死啊!
可是死者已矣,他根本没有能力改变这一现实!
可是,即便如此,石香芹还是一口一个“狐狸精”,即便莲儿死了,她心中的仇恨也没有消减半分。
“安静!”县令又拍了惊堂木,皱着眉,明显不悦了。
石香芹赶紧闭了嘴,眼巴巴地等待着县令说些话,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犯人石香芹,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县令已经基本上可以判定石香芹的罪行了,说这话也完全只是个流程。
石香芹使劲摇头。
第二百六十七章认罪
她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莲儿怎么那么脆弱,她只是拍了一下她而已。
脑海中都是最后莲儿倒在血泊中的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石香芹急得哭出了声。
左骞心里何尝不难受呢!
失去了一个红颜知己,他心如刀割一般。
可凶手又是他的娘子,这叫他左右为难,已经没了莲儿,虽然他恨石香芹,可若是再失去她,那自己以后岂不是要孤独一生?
是以,他这才将将事情的原本全部和盘托出,就是希望县令大人能减轻石香芹的判刑。
在外场开热闹的人已经炸开了锅。
“逝者已矣,咱们还是为死者默哀吧!”是一个男声。
“默哀?赵夫子,您这也善良过头了吧,要知道,死的人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莫不是你也看上她了?”
回答他的是一个妇人,对莲儿的行事作风向来看不惯,如今见还有人为莲儿说话,当即就不高兴了。
“是啊是啊,那女的成天就知道勾引男人,就好像离了男人她活不了了一般。”
“这妇人也算是为大家出了一口恶气,那莲儿死了活该!”
先前夫子的话很快淹没在了人声中,大家一直认为石香芹在为民除害,纷纷支持石香芹。
石香芹一愣,她没有想到,还有人会站在她这边,一转头便看到了神色复杂的左骞,不由得转过了头。
“这……”外面喧哗不断,县令没有听清具体的话,却也是听到人群中有人在说石香芹做的对,当即就皱起了眉。
他转过头,悄悄问师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爷翻了翻手中的册子,待翻到某页时,这才停住,学着县令的样子,低声说着:“大人,死者范莲儿家底也不是个清白的,虽然还未出嫁,却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
县令瞧着桌子,这才回问:“这么说,那范莲儿是死有余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