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鸢起身拍拍自己沾了许多枯草梗的裙子,走到门边朝外望去。
刚才颜祈有片刻笑得那么大声都没有人闯进来探查,想必外面是没有人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
门缝里能看清外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奇长无比,到最远的地方变成一个黑漆漆的点,在她这个位置根本看不见尽头。
整个甬道呈正方形,四周墙的墙壁上贴着长方形的石条,石缝里长满青苔和小小的杂草,处处弥漫着一股湿润的霉味。
这个地方应该在底下,而且十分潮湿且很少有人使用。
甬道的墙壁上挂着许多烛火,明明暗暗的光线让整个甬道看起来更加诡异而充满危险。
如果逃出这个房间,必须有十足的把握不会碰见大批人马。
就算碰见了,也要能保证悄无声息的将其杀死。否则无论出逃多少次,在这完全无法躲藏的甬道里都会被一次次抓回来。
这些人敢不派人把守这里,必定十分自信她们无法从这里逃出去。
那么……
也许甬道里有机关?或者是甬道口有人把守?这些都是不可预测的。
颜鸢一边猜测着,一边烦躁的揉揉额角,这逃跑的难度系数很高啊!
“如何。”
颜祈的情绪似乎已经稳定下来,十分镇定的走到她身后,也像她一样朝门外望去。
多年来艰难的生活,丰富的阅历让她看上去比同龄的人更加成熟稳重,却也显得更加阴沉。
颜鸢立即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我们要从这里逃出去很困难,也许得装几日摸清她们来这里的时间与频率,相信他们把我们抓来一定不是只为了把我们关在这里。很有可能是想……把我们炼成那种怪物。”
“会有人来救你。”
她淡淡的回答。
“是,可在救援的人到来之前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自救,这样才有最大的可能逃出生天。”
“就这样冲出去确实太过莽撞,但我们留在这里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里太黑你看不见,刚才我躺的那处地方……”
她抬了抬手,放到鼻间轻嗅。
“有血。这里死过人,我们就这样呆在这里可能会很不安全,也许她们会在这里就把我们杀掉。”
“什么!?”
颜鸢大惊,忙走到之前颜祈躺过的地方,细细一看,果然有一滩半干涸的液体痕迹,她用手抹了一点凑到鼻间轻嗅,一股腐烂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这血已经在这里很久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完全干涸。
“这……莫非我们只能……就这样冲出去?”
她迟疑的看像颜祈,总觉得这么做十分不妥。
颜祈想了想道。
“……我仔细想了一想,结合外面的地形看来,还是像你说的观察一段时间比较稳妥,我只是想告诉你,哪怕是呆在这里也别掉以轻心。”
“把绳子绑回手上吧,别叫她们起疑,我教你怎么解。”
颜鸢走回醒来的地方捡起被她扔到地上的绳索,三下五除二又绑回脚上。
两个时辰后,颜鸢靠在地上昏昏欲睡。
原着中身体素质与普通人别无二致的设定,这会儿可让她吃足了苦头,手臂被捆绑到几乎就要失去知觉,她甚至有些后悔提议把自己绑上了。
可若是不将自己绑上,察觉到有人来的时候根本来不及绑,万一被发现她们能够自行解开绳索,换了个更厉害的捆绑灵器来,她们根本解不开……这可就摊上大事了。
她在一片寂静中打量着一片漆黑的四周。
作为一个从未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姑娘,漆黑的房间难免让她生出几分不安来,她吃力的扭头看向颜祈。
她正闭着眼躺在那边,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修炼,神色看上去并无半分不适。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颜祈在失去了优渥生活的同时,收获了比一般人更加坚韧的心智。
虽然她布置陷阱的手法她实在不敢苟同就是了……
想起那个漏洞百出的陷阱,颜鸢险些笑喷出来。
突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她忙闭上眼,躺在地上假装还没醒过来。
“如何?”
“还没醒。”
一男一女的声音传来,男声颜鸢还很熟悉,正是那个把她抓来的络腮胡子。
女声十分柔媚,却暗藏着一股狠意,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未听到过。
“还没醒?这不可能,金源洒的份量绝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