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沛国公冷言:“一个庶女有胆当着众人面掌掴嫡姐,这背后阴损之事难不成还能少做?郑丞相可不能因为一个庶女坏了谷国规矩,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真是一点好处也没有。你是知道的,陛下最忌讳德薄而位尊之人,丞相连家事也处理不好,如何处理好朝中内务?”

郑伯绥沉凝一会,权贵后宅之事往往和朝上博弈休戚相关,万一沛国公真抓着把柄在朝上据理相争一番,自己可是一分赢利也没有,更何况郑伯绥并不想为了点芝麻小事跟沛国公闹翻,面色冷漠地望向郑苒苒:“没规矩的东西,今天不处置你,别人还真当丞相府缺乏管教,自己下去领了五十板子,往后一个月不许出屋。”

郑青菡听到这处,目光深似寒潭般望向郑伯绥,让郑苒苒下去领五十板子,谁知道到底打了没打,就算真打了,都是丞相府的护卫,哪敢向本家小姐下重手,不过是摆摆样子。

郑青菡哪会轻易放过郑苒苒,淡淡道:“七妹身娇肉贵,哪经受得了五十板子,还请父亲从宽处罚。”

郑伯绥未想她会出面求情,对沛国公道:“青菡顾着姐妹情谊,正替自家妹子求情,国公意下如何?”

沛国公蹙眉深思,道:“青菡,后宅之事舅父本不该插手,只是不忍心看你被人欺侮才会出面,你就算柔顺向善,也要心上考虑,想一想别人是否值得你求情。”

当然不值得,我只是要狠狠踩上她一脚,绝不让她一个马虎眼就过堂,郑青菡脸上不露分毫:“多谢舅父提点,她到底是我血脉相通的妹妹,罪责能减轻一分我自当替她减轻一分,我看五十板子不如折成二十板,只当给七妹一个警告。”

郑伯绥点头:“果然有长姐分范。”

郑青菡眯眼,暗想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真正的风范,只顺势道:“父亲,青菡还有个不请之请,这二十板还望舅父带来的侍卫代劳。”

“为何?”郑伯绥问道。

“当今陛下最重礼节,对皇室从严要求,对达官贵人亦是同等要求,若今日之事让陛下知道,怕对父亲心生芥蒂,误会丞相府不分礼节、不分尊卑,由舅父代劳,方显公正,他日陛下就算知道,也有舅父帮忙说辞。”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郑伯绥看着女儿,话含深意:“青菡,你真是通透,替为父想的周到,替你七妹也想的周到,我应了你,起身吧!”

“多谢父亲。”郑青菡缓缓起身,行礼进退合度,她当然知道,有沛国公在,就算再有十个不请之请郑伯绥也得答应,要不然,别怪她现在就撕破脸,把十几年在丞相府的境况绘声绘色的胡绉一通,让郑伯绥现在就下不了台。

郑伯绥是只老狐狸,当然知道此时退让一步,很多前事才能善罢干休的道理。

沛国公重新审视了郑青菡一遍,方才吩咐侍卫道:“还不动手。”

一旁的郑苒苒早就吓傻,一板子她都挨不住,更何况二十板子,脚步连连后退间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过去,幸亏郑青菡眼捷手快扶住她:“七妹,五十板子已经减到二十板子,我已经尽力。”

“你………。”郑苒苒咬牙切齿地瞪着郑青菡,恨不得一吞了她,倘若刚才下去领了五十板子,不过装装样子,怕是一板子也落不到自己身上,可现在大庭广众被杖责二十,丢尽脸面不说,那可是实打实的皮肉罪。

“七妹,可是感激的说不出话来?”郑青菡轻言细语,如清风徐来,却又寒意拂面。

郑苒苒憋屈的差点内出血,狠狠甩开郑青菡扶着自己的手,郑青菡像是颇具意外,整个人连退了几步。

郑伯绥看在眼里,不禁对郑苒苒透出失望。

沛国公眼底闪过一丝冷怒:“青菡,别人不领你的情意,你又何必钻牛角尖,有些人不是名瓷,终究摆不上台面。”

郑青菡敛衽应话:“舅父教训的是。”

说话间,郑苒苒已被按在地上,打板的轻重全取决于国公府的侍卫,而侍卫均是看着沛国公脸色行事,此刻见国公爷一副“着实打”的模样,哪敢有半分情面留,立即拿起板子朝郑苒苒身上狠狠打去,就怕打轻了惹得主子不高兴。

“啪”的一板子落下去,郑苒苒整个身子都颤动起来,满脸尽是泪水,钻心的痛让她整张脸都扭曲了,面部表情越发狰狞地瞪着郑青菡,恨不得现在就将郑青菡撕碎、踩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