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此事我自会处理,不必麻烦青菡。”蒋慎脸色微愠,他不想因为自己,给郑青菡添麻烦。
郑青菡见他颇有主意,心里暗暗点头,顺势问道:“你不想麻烦我,莫非自己有了主意?”
“宋氏在父亲面前挑拨,无非编排我整日游手好闲,要是得份正经差事,量她也没法子把我支去西北边关。”
蒋潋听完,喟然长叹:“舅父全被流放,今时不同住日,人人避而远之,你哪里去弄份正经差事?”
“母亲留着一间铺子,只要打理得当,虽不能大富大贵,足以养家糊口。”
蒋潋呐呐道:“难道你口中的正经差事,就指这个?”
“我自食其力,有何不妥?”蒋慎驳道:“官场尔虞我诈、虚情假意,全是眼前虚荣,远不比做生意实实在在。”
蒋潋几乎要跺脚,按捺不住脾气道:“你要当个贩夫驺卒,还不如去西北边关。”
商人低贱,这是人人都懂的道理!蒋慎一个世家子弟,不求上进,竟要去做生意,不管是谁听了,都得啼笑皆非,也难怪性格柔弱的蒋潋会甩出狠话。
有些事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不是人人能够接受,蒋慎瞧着蒋潋气晕的模样,不免有几分后悔。
郑青菡放下茶杯,打圆场道:“母亲莫要说气话,你要真舍得他去西北,也不会脸都气白。”
蒋潋听了,眼角一阵发酸,眼泪珠子直滚。
郑青菡递过手帕:“母亲担着身子,快别哭了,不就是找份差事,有何难的。”
蒋潋便问:“你有主意?”
“我接手了先母的嫁妆,钱袋子正松垮着,倒不如给舅父捐个官做做。”
蒋慎呆住了,勋贵子弟要想弄个一官半职全凭“门荫”,就是靠关系直接安排,很少走科举管道,更别说捐官了。
蒋潋下巴差点砸地上,想不到郑青菡一个聪明人竟说出这等蠢话,摇头道:“让慎弟去捐官,岂不让人笑话。”
郑青菡眉角微挑:“舅父将来继承爵位,只享受俸禄,却没有权力,要想站稳脚跟,让人高看一眼,还是要担任个一官半职,指望宁远伯是不成了,咱们自个再不想办法,真让周氏把他赶去西北边关不成?”
蒋潋一下子焉了,父亲要能指望,岂会让骨肉至亲去寒苦之地?
郑青菡道:“眼下朝廷战事连连,国家赋税收不起,皇帝下诏捐纳,我们顺应局势捐个前程,有何不可?要说别人取笑,也笑不到舅父身上,他受父亲婢妾所迫,逼不得以为之。”
蒋慎微凛,郑青菡此举有二个用意,一是真心替他着想;二是变着法打周氏的脸,让别人看看,勋贵人家的长子,父亲只生不管,竟被家里婢妾逼到要去捐官。
蒋潋是个没主意的,郑青菡不问她,对蒋慎道:“你看如何?”
蒋慎看着她分外明亮的眼睛,脱口道:“你也希望我当官?”
郑青菡凤眼一抬,露出端肃:“我不仅希望你当官,还盼着你当个风光无限的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