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慎有些局促,忙收回目光:“屋里真热,我背心都沁出汗来了。”
“热吗?”蒋潋搁下暖炉,走过去摸了摸他手:“你就面热,手心全是凉气。”
蒋慎抻回手,拿起茶盎一边捂手一边道:“你们还记得唐昭得罪的那个小候爷吗?”
郑青菡大惊,心跳到嗓门眼:“你说的可是容瑾,他又怎么了?”
反应太大,倒把蒋慎吓了一跳,他道:“莫非,四井胡同的事你也听说了?我就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原来在四井胡同出的事,那跟自己无关,郑青菡长长透了口气。
蒋潋惶恐不安道:“难道小候爷又大开杀戮?”
蒋慎缓缓点了点头,把事情说了一遍。
前些日子,不知道哪个拍马屁的送了容瑾一只白鹤,那鹤通体雪白,前额鲜红色,颇通人性,懂得主人一言一行,甚至能听懂人话。
云中白鹤,翱翔天际,不是用捕燕雀的网能捕到的,本就是稀罕之物,再加上颇有灵性,容瑾爱不释手,走哪带哪。
说也奇怪,这只白鹤没有绳索束缚,却从没想过一飞冲天。
越发如此,容瑾更是得意,终日带着灵鹤四处溜达,尤其喜欢去四井胡同。
四井胡同是京都有名的楚馆秦楼,容瑾天天带了只白鹤逛,确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蒋潋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没听出重点,不禁插嘴道:“一直说白鹤,能不能直奔主题?”
“姐姐,稍安勿躁。”蒋慎呷了口茶水。
郑青菡凝眉:“莫非,事情就出在这只白鹤身上?”
蒋慎赞许地看了她一眼,顺着话住下说:“最近朝上多了位新贵,本是五品记室参军,因揭发将军府谋反罪有功,从兵部调至朝中,节节高升为督察院督御使,出事的就是他嫡长子贾珍。”
将军府记室参军,嫡长子叫贾珍。
原来是父亲麾下的贾庆。
竟是他揭发父亲谋反……
郑青菡跳了起来。
好一个吃里爬外的畜牲,枉费父亲把他当成兄弟手足。
她不由得火冒三丈:“贾庆这厮货,竟然卖主求荣!”
蒋慎抬眼,见她面色惨白,双眸迸出深深恨意,诧异道:“你认识贾家,可是他们得罪过你?”
何止是认识,根本是熟得不能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