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听着话风,讨好道:“七小姐说了,是您害的她母亲去了姑子庙,害的她受苦挨板子,您要是不死,她寝食难安,小人也劝过七小姐,可她执意不肯放过您。”
“执意不肯放过我?”郑青菡思量道:“听说她们事后又约见过你,所为何事?”
“小人养着几条银环蛇,此蛇行动疾如激箭,啮人立死。”吕梁咽下口水,战战兢兢道:“把毒蛇偷偷放进相国府后院,您只要被咬,必然丧命。”
郑青菡的手握成拳状,又松开。
活了两世,她终于明白,做一个善良单纯的人,远比一个凶恶残虐的人更难。
有时候,要想生存下去,只有改变自己,变得比对手更狠、更绝情!
不然,就像前世一样,拿出性命交换教训。
她语气微愠,整张脸垮了下来:“豹咬人,有药冶;人咬人,没药医!她们心肠歹毒,只配早死早超生。”
吕梁打了寒颤。
郑青菡盯住他道:“我一时兴起,想要学会驯百兽的绝技,你可得好好教。至于那几条银环蛇,你还是晚些给她们。”
吕梁哪敢有二话,忙点头答应。
呆到响午,郑青菡起身回相府,吕梁跪倒她跟前,连连磕头道:“大小姐,我把知道的全说了,能不能放了我儿子?”
郑青菡眉心微动,看了眼唐平,并不言语。
唐平兀自失笑,对着吕梁道:“你儿子不在我手里,我怎么放了他?”
“不可能。”吕梁道:“你手上明明握着他从小戴到大的玉佩。”
唐平似笑非笑的瞅着他:“这块玉是仿品,看上去一模一样,却远不及你儿子身上那块贵重,你真是想多了。”
虽是远房亲戚,到底流着一样的血,连性情脾气也差不多。
唐平跟唐昭一样,是个能辖制人的!
郑青菡心底感叹着出了屋子,隐约听见唐平对吕梁的训话:“有些事,一回假,二回真,你要是不识好歹,仿品也能变真品……。”
绕过一条花白的石板路,便是西厢房,绵绣替她打起毡帘,郑青菡进了屋子。
镂空的雕花窗桕洒进婆娑光影,木床上的少年安然入睡,有旁服侍的两个少女急忙过来行礼,郑青菡淡笑着阻止。
二人不依,执意要行礼。
郑青菡受了礼,压低声音道:“韩光正睡着,我们去外屋说话。”
到了外屋,郑青菡对其中一人道:“韩冰,你的伤刚好了大半,不易劳累,快回屋歇着。庄子里这么多丫环,你还怕韩光没人服侍?别他病好,你自己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