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菡听着,好半晌说不出话,她倒是哪里招惹他了?
蒋慎又道:“那么大的火势,你要有个闪失,还不是仇者快、亲者痛。我也知道,你行事向来没交待,喜欢独来独往,可你再本事再有把握,也要顾念一下记挂你的人,免得我们为你提心吊胆。”
郑青菡抬了抬头,蒋慎的眼睛布满血丝,满满全是担忧和疲惫。
他定是通宵从外地赶回,眼睛也没闭过。
原来,他的怒气,是因为太关心自己。
郑青菡回道:“你也说了,我有本事有把握,别人伤不了我。”
“你……。”蒋慎仔仔细细瞧着她,放缓语速:“再有本事,你也只是个姑娘家。”
怜惜心疼的语气,让郑青菡很心酸,她想起了前世。
在将军府的别苑,娘和大嫂坐在一旁,她和三哥冷飒比试剑法。
冷飒身经百战,而她骨骼清奇,是难得的武学奇才,两人对战,齐鼓相当。
每每她赢上几招,娘和大嫂都会欢呼雀跃,赢着赢着便成了习惯,再跟冷飒比试,总是只赢不输。
她起了疑心,拦着冷飒问:“三哥,我要用真本事赢你,谁要你相让?”
冷飒捏着她脸颊,暖暖笑着:“傻妹妹,再有本事,你也只是个姑娘家,三哥不是让你,是心疼你,怕你伤着。”
此时此景,像极了当时。
郑青菡眼眶微红,低头数着衣裳上的针脚,想要掩饰情绪。
蒋慎见她垂头低眉,心情很是复杂。
他连大气也不敢喘,披星戴月赶来相国府,就是想看看她是否安好。本该挑好听的话说,可见了面,非但没有一句安慰,反而动了气。
他知道,自己不是气极,而是担心及了。
尚不知她安好的一路,心情无比诚惶诚恐,就怕她受了委屈、受到伤害。
吁了口气,蒋慎问:“我听小厮说,如妃回府了,她没有为难你吧?”
他回来的急,昨天庄子上的事还没听全,郑青菡说了一遍。
蒋慎听完,心里突突跳:“这事要撇干净,怕是难上加难。”
“有人等着落井下石,终归是撇不干净的。”
“你说的可是如妃?”蒋慎拳头攥得紧紧,脸色大变:“如妃要是也趟这滩浑水,只怕水会越来越浑,肯定得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