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去边关的路途山峰众多且险峻,实在是畏途难行,贾庆七、八天功夫方才过了五个关口,拿出贾义画像细问了关口的守卫,兼说盘查甚严,确实没见过此人。
驰马向前,便是宝山栈道,此栈道盘旋于危岩峡谷之间,异常狭窄阴森。
贾庆一磕马腹,耗尽体力的马匹勉强打了一声响鼻,迈着疲乏的步子走在栈道上。
山峰间,常有苍鹰飞翔,叫声尖锐刺耳,听的贾庆眼皮跳了几下,他前后察看栈道,若有人在此处偷袭,自己定然插翅也难逃。
思量间,只听“嗖嗖”声响,抬头望去,高耸山壁间数十个黑衣人拉着绳索一跃而下,贾庆的人手瞬间被前后夹击。
贾庆颠声道:“来者何人?”
领头的黑衣人并不回话,右手一挥,两名黑衣人已闪电似移动,不及众人反应,贾庆的两个护卫已被生擒。
贾庆不由惊出一身汗,这些人根本不是普通的盗贼,他们功夫高强、行动有序,更像是一支强化训练过的兵士。
贾庆颠声对着护卫吼道:“快上,快上。”
领头的黑衣人皱眉,对贾庆垂死挣扎的行为极是不屑,只见他凌空倒翻,几脚踢开挡在贾庆身前的护卫,筋脉突兀的手掐住贾庆的脖子,把整个人都提起来。
贾庆觉得喉咙塞了块重金,再也呼吸不出,挣扎几下便昏厥过去。
待贾庆醒来,已被绑在一艘船的舱内,每日有人给送吃食。
船舱内暗无天日,猜不透驶出几日,方才有人将他拽出,丢进一辆黑布马车,速行大半日后,终于能双脚踏地。
是谁大费周章,把自己劫到此处?
贾庆满心疑惑的打量着这间破烂偏院,用满目疮痍来形容一点不为过,随住可见的蜘蛛网,蠕动在地面的各种虫子,“吱吱”掉粉的墙面,除了遮盖在草丛中的那块匾隐隐彰显出主人曾经的辉煌,再无一物值得观赏。
贾庆的目光被匾上半隐半现的字吸引,竟是将——军——邸!难道此处,是冷傲生前在京都的别院,贾庆背心凉了一片,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及细想,已被人摔进一间屋子。
肮脏破旧的环境,让屋里的人儿分外光鲜,贾庆做梦也没想到,抬头的瞬间会看到相国府的嫡女。
郑青菡幽深黑眸望着他道:“冷将军的别院,可是第一次来?”
贾庆不理,挺直腰板道:“劫持朝廷命官是死罪。”
“临摹朝廷命官文书,害的将军府满门惨死,那也是死罪。”郑青菡凉凉道:“可你,不是好好活着?天下的罪名,皆非天定,而是人为。”
掷地有声的一席话,让贾庆心中大悸。
相国府嫡女和冷傲有什么关系,三番五次提到将军府,连质问的语气都如此笃定。
临摹冷傲的文书,除了皇上和相国大人,世间无人知晓,她绝无可能知道。
想到这儿,贾庆捏定主意,驳道:“勾结外敌的文书确为冷傲所写,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