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半蒙半猜,现在却是确定了。
嫁进候爷府,本心只是想安安份份做一件摆件,和容瑾两无相碍的过日子。
谁曾想,闹到这地步!
可这算是什么地步,她也说不清。
候爷府满府素白一片给绾绾送丧,天下,有哪个男子能做到这个份上?
郑青菡不禁叹出口气,她纵然明白他的心思又能如何?将军府的血海深仇,定州日后的局势,件件都是要紧、要命的事,他若真是对她好,她越是不能害了他。
更何况,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长心、好性情的人。
玫瑰看多了,突然觉得牡丹美,整个京都城的妓楼,他通通逛遍后,突然想换换口味?
这些年,唬弄姑娘的手段早就应手,一出出让人感动、让人伤神的戏码,指不定演过多少遍,谁看得出真假?
想到此处,郑青菡心情微恙,一路往回走。
到前厅门口,听到容安正跟人说着话,两人聊得起劲,没注意站在角落里的郑青菡。
容安正问道:“候爷昨晚在哪里过的夜”
那人回道:“京都的环香院,跟院里的姑娘一起过的夜。”
容安啧啧道:“不能吧,候爷现在什么事都紧着夫人,怎么往环香院去,可是你们这些狗东西窜弄的?”
那人连连摆手道:“候爷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他要是不愿意,谁能窜弄得起来,闲命长呀!”
容安会意道:“也是。”
若说郑青菡方才心里还有些不对付,此时豁然开朗道:“就知道他不是个东西,果然真不是个东西,昨儿一夜在妓馆里颠龙倒凤,大清早还特意赶回府换身白衣服在小树林耍剑,敢情拿她的伤心事逗乐子。”
果然,大清早耍的不是剑,是贱!
郑青菡利落的转身,回屋里去了。
刚进屋,见容瑾坐在榻上喝茶,郑青菡冷眼带过。
两人都一肚子火气,谁也不想理谁!
正僵持着,云亭进来传话:“候爷,宫里来人,说要召候爷和夫人进宫里一趟。”
容瑾掸了掸衣裳,起身就往屋外走,郑青菡跟到他身后道:“莫不成,我昨天闹事传到宫里?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赶紧止步,我自己去就行,横竖一条命,我倒要看看,宫里那位又要如何颠倒干坤!”
容瑾猛一止步,郑青菡一头撞他身上,还没站稳,听见他怒气冲冲道:“什么叫横竖一条命你能不能爱惜爱惜自己性命,好好过日子”
郑青菡没有防备,被他突然间一唬,不禁抖了几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