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芸拉开连漪的手,连连点头:“言之有理,我瞧她的样子,是不太正常。”
连漪泣出声音,低看脚尖道:“郑家父子要被拉去砍头,她纵然和他们不合,按理也不会兴高采烈至此,到像是巴望着郑家父子赶紧去死,实在是不对劲。”
曾芸叹道:“都怪容瑾大情圣,又伤了位纯情少女的心。”
连漪道:“我还是速速回府,找大夫去畅息院给表姐断脉。”
“就算找人给她断脉,怕是也没有用。”曾芸思量道:“身体上的病拿药吃能吃好,可她生的是心病,断脉吃药都不顶用,得另辟蹊径。”
连漪抬起脖子道:“何解?”
曾芸一巴掌拍在连漪肩上:“容瑾先前在咱们跟着演得多好,任谁都以为他待青菡情深意重,谁知一转身就写封和离书,真正是人面兽心,青菡所受的是情伤,才会出现神智不清的症状。”
人间的阴柔手段最易让人迷失心魄,曾芸的话不无道理,连漪薄唇轻抿,沉默片刻道:“古人有云,色令智昏,深陷情伤会让人丧失理智,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又道:“我还有一件要说,表姐每天下午要抄习佛经数遍,半夜后会在梧桐树下烧焚,每夜火光印在她脸上,我都会毛骨悚然。你说说看,深更半夜不睡觉,夜夜起来烧佛经,实在是有违常情。”
曾芸道:“她哪里是烧的佛经,估计是烧的容瑾,我听人说,佛经里念上可憎之人,便是在提早超度他。”
连漪几乎虚脱,拉着曾芸道:“你点子多,快想个办法破解。”
“办法倒是有一个。”
连漪急道:“你快说。”
曾芸道:“在哪里跌倒就得在哪里爬起来。”
话很让人费解,连漪蹙眉:“别卖关子,有话直说。”
“既然容瑾齐大非偶,咱们就重新替青菡找一个如意夫君,以新情取代旧情,用新人取代旧人,这主意可好。”
好是好,就是有点不要脸!
都是未出阁的姑娘,怎好去管别人家的风月之事,传出去实在没脸。
曾芸看着连漪踌躇的表情道:“眼下是救人,你若还有顾忌,就等着看郑青菡发疯吧!”
连漪咬着嘴唇,差点把嘴唇咬出血来:“行,豁出去也得把事办掉,当年观景楼的事,青菡也是豁出去帮的我。”
曾芸又一巴掌拍过来:“侠义,有点我笔下侠女的味道。”
连漪便问道:“以新情取代旧情,用新人取代旧人,这主意好归好,可人得去哪里找?”
曾芸直摇头:“真够笨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连漪迷茫道:“谁?”
“容瑾似炎炎盛夏,让觉得暑气难挡,此人却似皑皑白雪,顷刻间能让暑气尽消,能和容瑾容貌相当,在品格上又能压容瑾一头的,整个谷国除了宋之佩还能有谁?”
连漪听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