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坐下,等下一起用饭。”
春芽惊道:“使不得的老爷,奴婢不敢!”春芽在牙行里学得认真,恐怕有错处。主仆哪能同席啊?万万使不得!
“坐下歇歇。”雁无伤道。恪守本分不必在此时。哭了半天,焦急了半天,再怎么说也是个小丫头。身心疲惫是免不得的。
“是啊,春芽姐姐。你坐下吧。”雁栋梁因为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所以对春芽特别的友善。
“谢谢主子!少爷,您叫奴婢的名字吧,不然奴婢受不起!”春芽忙说道。
雁栋梁似乎明白了些。点了点头。
春芽坐了半边的凳子。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公子请喝茶!”
隔壁传来袅袅的声音,甚是动听。这声音听过,也是在药铺的门口。原来是这样收场了。雁无伤不禁想到。
“戎渊,这位美人何处得来的?果然好姿se。艳~福不浅啊。就说嘛,这明阳城里怎么会没有美人?呵呵——”那个流泉般的声音即便是说出此番话来,仍是悦耳。
“大街上。你若是喜欢送你便是。”戎渊微微抬了抬眼。
“爷?!”那女子惊呼。不敢置信。
“怎么,不愿意?”戎渊的声音极轻。却带着毋庸置疑的清冷。
“不是—是——”女子低声。
“呵呵,我怎么强人所难呢。人家姑娘分明是舍不得离开你。”李弈轻笑的打趣。
“是么?”戎渊似瞧非瞧着那女子。
女子忙垂下眼。香肩微动。
“李公子瞧上可是造化啦。是不是破月?”金子从旁嘀咕句。连带着叫了李弈的随从破月。自然晓得主子的心。
破月暗恼金子乱接话。他主子的心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他哪敢说轻说重。故意扭过脸,嗯了声。
对于两个随从之间的小动作,两位主子没看见一样。也没斥说不合时宜。戎渊面色淡淡。李弈好笑的闹了一句。
“破月,出了门随意些,这点金子就比你强。呵呵——”
“嗯,这话有道理。金子,得空了和破月一起逛逛花楼也好。”风轻云淡的戎渊道。
破月只觉得脑袋都大了。再说下去就要钻地缝。偏偏说起的人是那么的自然。
李弈笑。破月窘的不行。
正待驳句话,那个女子说话了
“主子的话,奴婢不敢违!”她此刻不敢有半点的怠慢。来到李弈的身前跪下。
“这么个妙人真舍得送?瞧瞧这委屈的!”李弈眸光一闪,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奴婢不委屈!请公子收下奴婢!”女子忙磕头。
“我这榆木之人,美人跟着可惜了!”李弈摇头道。仔细的瞧着女子。低着头的她红透了脸。娇娇弱弱惹人怜。
“你若不要,我便带回去,后院也不差她一个。什么时候腻了,人牙子直接打发了省事。”
女子一听眼泪在眼圈打转。却不敢露一丝的不满的样子。身子微微的抖了一下。
“你呀,凭知我心软。罢了,人收下就是。非得把好好的美人吓成这样。呵呵,起来吧。”李弈一笑,犹如花开,原本英朗的面容温和有佳。
女子起身,站到了一旁。暗暗地吁了口气。
房间并不隔音,戎渊和李弈的话,雁无伤这边听得清楚。
两个纨绔子弟的做派。原来药房门口见到的那人叫戎渊。长相自不必说,绝美而华贵。难怪那个女子见了便要为奴为婢的。这样随便把她送了人,不知又作何感想。
洛义却是心下微动。戎渊,与京城的那位同名同姓。想不到猎~艳到了这里。
春芽听得心中唏嘘。她要是进了程家将来的下场想都不敢想。
雁栋梁虽然不甚明白,但觉得他们言语之间不中听。暗暗的鄙夷。
他们各自的思量中,菜饭上齐了。
安静的吃饭。
隔壁也没了说话声,想必也是用着餐。
少顷饭毕。洛义带着他们准备离开。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的骚动。
“闪开!程家的人谁敢拦?”
伙计惊呼道:“程大管家,有失远迎了。您这是?”
“找人!有没有三个穿着破烂的,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进来吃饭?”
程管家心里憋着气。合计过味来之后,把洪五和佘娘子,刘娘子等骂了一个遍。最后找了出来。洪五他们不敢做声,只说是黄掌柜介绍来的人。程管家不买黄掌柜的帐,抬腿就找人。打听了半天知道进了溢香居。
活了几十岁被个小丫头给耍了。气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