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难过了!你这样的祸害老天都不想收你,因为你走到哪里必祸害道哪里!”雁无伤撇着小嘴道。
“令人伤心啊!”戎渊笑了。
雁无伤不忍看那张脸。若是美人面,这一笑定是春风拂面。此刻这等尊容真是比哭都难看!
“丫头歇着去吧。我再等等雁二爷。”
洛义还在另一个铺子没有回来。雁无伤和夏溪住楼上。戎渊和洛义住在楼下。
雁无伤上了楼。发现夏溪做着针线活。油灯昏暗。夏溪神情专注。一向不喜这些的丫头今儿是怎么了?
雁无伤坐下。喝了口茶。
“夏溪,当心眼睛。”
“姑娘,奴婢要给您做双好看的鞋子!”夏溪抬起头。
“白日里见人家小姐穿的样式才知道奴婢们的手有多笨。”
夏溪说道。手上拿着鞋样儿比了比。
“人比人,怎么比?夏溪莫要钻了死胡同。”原来这丫头受刺激了。
看到那个高贵女的衣着,在那儿比较呢。
雁无伤一说,夏溪顿时泄气。自家姑娘是没法和人家比。不是一个身份啊!
“奴婢明白了。姑娘,金子认得那个女子。也会认得——”夏溪指了指楼下。
“那女子应是打听呢。”
“咱们只管不漏出消息。旁的无关。”雁无伤声音极轻。
夏溪忙点头。应着知道。
那女子不是金枝就是玉叶,从金子的态度上便看出了一二。
打听戎渊的下落。必是认得的。金子定着急呢。主子失踪。他必日夜难安。况且整个王府必给他施与了压力。
戎渊究竟是何人所害呢?凭他的表现怎么会让人算计了?
他需要的那棵人参,与她送去药铺换银子的条件应该相当。她要不要告诉他?或者是她亲自去问问还有没有呢?令她拿不定主意。
至于那个离魂女子的药引——她不确定自己的理解对或不对。
但是如果那山参得到了。药引没有。也是无用,山参半年期限一过,就是废物了。谁这么狠绝的下手——
次日。雁无伤再次去了那家布坊。定下了前一日看好的布匹。洛义不懂得这些。但凭雁无伤看好。
布匹送到了店铺。雁无伤想着试手。如果不成再另外想办法。此时她也不在乎年龄大小了。先把生意做起来。然后往洛义身上推就成了。
她和夏溪把布匹先存好。戎渊当了劳工。
“宁儿。”雁栋梁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哥?你也来了!”雁无伤一下楼梯就看到了雁栋梁。
“宁儿!”雁栋梁上前一把抱住了雁无伤。
“哥——你这是怎么了?”雁栋梁的举动让她不解。
雁栋梁神情复杂。拉着她不知如何开口。好半天才呐呐地说道:
“宁儿,我们,我们并非亲兄妹——哥要走了——”雁栋梁松开她。又沉默了半响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雁无伤。
雁栋梁终于知道了。雁无伤暗叹。这个小哥哥的疼爱也要到此为止了吧。距离和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也许她就是个孤单的命,不论是在哪个世界——
“哥?你说的是真的?走?去哪里?”雁无伤表情惊诧纳闷。目光看到了雁栋梁身后的人。
一个中年的男子。面白如玉。锦袍加身。举止不俗。这人是谁?
“都长这么大了。小丫头可记得我?”中年人开口。
雁无伤一怔,茫然的摇摇头。
“您是?”
“宁儿,这位是爹——就是——金三。回来了!”雁栋梁不知如何说能让妹妹明白。。
原来如此。金三还活着。相比死去的那个女子,今日的金三不但活着,且活得好。雁无伤多打量了几眼。
“爹?我不记得了——”那么小的时候没有一点印象了。雁无伤此时的心情也是复杂的很。
看样子雁栋梁已经接受了他们不是亲兄妹的事实。不然刚才也不会那么说。想到前后相处的这些日子。雁无伤心生不舍。难受的很。
“不怪你!孩子,若是——你愿意,同你哥哥一同走可好?”中年男子道。
雁栋梁满脸的期待。随他们去?她可以吗?不,她的将来还有丝丝缕缕的牵扯。不是那么容易理得清楚。只怕还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雁无伤好半响没说话。“妹妹,如果你愿意,我去和大舅舅说!”雁栋梁话中的意思她知道。她摇摇头。
“大舅舅也需要我。谢谢爹当年收留之恩。只是我不能随你们去了。”叫中年男子为爹,不为过。养育之恩虽短。但是不能忘。
雁栋梁露出失望的表情。“宁儿,哥哥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