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刚刚奴婢听到老太太要办宴会的事。由头是她的生辰。说是不铺张,只请些老相识。连带着给安雅庆生。请的是各府中的子女们。两件事一起办。省了再费事。”
老太太的生辰与安雅的生辰没差几天,安宁之前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举办什么是他们的事。她担心的是这其中别把丁玉的婚事给绕砸了。谁知道那天会出什么意外。她势必要提醒三房注意。凭着三婶娘丁怡芳聪明不会想不到。就怕那天她被支配的分身乏术。
“姑娘可是担忧?”大宝见姑娘没说话。问道。
安宁点头。“有些担心,这大宅子里的招数层出不穷,有时候防都防不住。”
大宝赞同。她们在芙蓉组织里也是尔虞我诈,防不胜防。自从姑娘掌管,跟着姑娘之后清理的干干净净。使得他们都快忘了那样的曾经。
来了这侯府之后,好像又回到以前。这里的手段兵不血刃。不小心就会被有心人算计了去。
她们令主这么好,却身不由己的入了其中。让她们心疼。真想不顾一切的扫平了这些良心不正的。但令主不发话。她们只得收起利爪。等候令主的命令。分毫不能有差错。
“姑娘,您自己多加小心。奴婢不相信她们。”
安宁知道大宝说的意思。顾虑的也周全。她这待嫁的过程中出了事情也会轻描淡写的过去吗?不好说,应该是一半一半。皇上自然不希望刚建立起来的关系就这么断了。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想。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数。玄月山那个地方可不是归哪个国家所有。她也想到过月国会暗中参与。戎王府那边会不会动她,目前不好说。正常来讲。只要有脑子就暂时不会动。动了她那就是被皇上怀疑的对象。她死了戎王府就不用为难了不是?其他的暂时还想不到,侯府这里,只要不把侯府沾上边。李如枚和李玉珍应该不会对她放过。
瞧瞧她这活的多憋屈。处处转不开身。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去华月阁调些人手。这几日多留心。我没事,你们不用惦记。”安宁吩咐。
华月阁是芙蓉组织特有的据点。各地都有。早些年便形成了规模。原来的令主在经营方面有头脑。各行各业都会打上华月阁的旗号。京城这一家是风月场。连同贩卖消息。安宁不担心会有人逆反。他们都是被老令主打磨出来的。并且都有芙蓉蛊相连。除非不要命了。她这几年也摸清了整个体系。不禁也咂舌。华月阁是财富的累积。但做的极为小心。尤其是老令主陨落之后,更为低调。没有人知道华月阁的背后是什么人。想挖也挖不出来。没有把柄。万事太平。这点令她满意。
她没有把芙蓉蛊给所有的人解了。只要不动邪念,对身体没有一点影响。除非是她催蛊会要了他们的命,人人都是正常的活命年龄。而且芙蓉蛊有固颜的作用。这也是她在霏烟的身上发现的。霏烟的年纪不小了,在这个时代算得上老姑娘。不过依然像年方十七八岁。她要给霏烟解了蛊,霏烟百般的阻拦。后来值得作罢。
人无坏心。起异心则骤变。这也是一种考验吧。她没什么可愧疚的。凡是现在组织里的人都忠心不二。少于差池也不必她出手。程明和程英两个一直打着心思。那时候他们不是内部的人,没有资格被下蛊。安宁不想赶尽杀绝,偶尔派人盯着,只要不出乱子,就让他们活着。
“姑娘放心,奴婢这就安排。”大宝领命出去。
安宁到厨房去,把食盒拎在手中。
不见三个嬷嬷的身影,心情也在要见到娘了变得高兴。
那几个嬷嬷应该烦透了她。没一天她是认真学了的。
“安姑娘,老身等你了半日。你这是要去哪里?”李嬷嬷像幽灵的似的出现在门口。
有些微胖的身躯把门口挡住了多半。
“李嬷嬷,我早就告诉二夫人了呀。我不是那块料,平白的浪费了嬷嬷的时间,也感谢皇上皇后的好意。只是我这烂泥如何也扶不上墙了。”安宁说的泄气。不忘黑李玉珍一把。
李嬷嬷眼神一闪。她可没接到半点消息。这侯爷的二夫人怎么办事的?
“罢了,老身的心思尽到了。安姑娘好自为之。若是真不学,我也好回禀了皇后娘娘。”
安宁连连点头。“多谢李嬷嬷,你真是个大好人!”
李嬷嬷看了她几眼。摇了摇头。心道真是块烂泥。亏她之前想怎么得也能喝的住。让她学个一心半点。没成想这心性实在不堪。
既然这样,她没必要浪费时间了。赶快去禀报了皇后就是,这里也没甚消息让她传回去了。都是点子侯府里的糟心事。哪个宅子里没有。让他们各自斗去。皇家若信她说的。不让她来侯府最好,若非得让她坚持到安宁出嫁,她也只能受着。打定主意,她迈开步。身躯自门旁走过,顿时门口敞亮了。
安宁看着她走远。才往娘的院子里去。
——
骆馨兰在屋子等着安宁的到来。听小喜通报赶忙站起身迎出来。
安宁把食盒交给小喜。“娘,怎么劳驾您起来呢。快坐下。”
骆馨兰拉着女儿的手。“娘想你啊。一个人正闷呢。坐娘旁边,让娘好好看看。”
安宁乖巧的坐下。搂着骆馨兰的胳膊亲昵的蹭了蹭。骆馨兰满意的笑了。越看女儿心里越开心。
“娘。宁儿也想你。晚上都想跑过来跟娘睡哦。”安宁真有过这心思。
“那就来。让小喜留门。”骆馨兰也想和女儿时刻亲近。
安宁扁了扁嘴。“老爹还不得把我劈了呀。宁儿哪敢啊。”调侃了娘亲。
果然见娘亲的脸红了。她呵呵一笑。
换来骆馨兰戳了她的脑门。
“坏丫头!把你爹关门外边就是。”
“娘不心疼?”安宁想想老爹摆起过的黑脸,又闷笑了声。
“你这丫头!学会贫嘴了。讨打。”骆馨兰嘴上说,想起安正辰这些日子的好处,不由得暗叹口气。
“娘哪里舍得打宁儿嘛。小喜,快把好吃的拿过来。咱们都尝尝。”
安宁感觉出娘的情绪。连忙转移话题。她可不想娘和老爹出现什么意外,照着现在的发展方向还是正确的。到时候如胶似漆,气死那个李玉珍才好。
小喜把食盒一一打开。“娘,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安宁让骆馨兰吃。骆馨兰看女儿高兴,胃口自然就好。
一连尝了几个口味,都不错。
“这是你金淮杨舅舅的奶娘做的吧。还是当年的味道。”骆馨兰抆了抆嘴。
安宁点头。“娘还记得啊,正是徐嬷嬷做的。在这里轻易不让她做这些,怕被人瞧出什么。”
一直没给娘带点心过来,这是头一回。没想到娘竟然吃过呢。
“嗯,他当年带过的。很好吃。”骆馨兰目光悠远。当年他们谈诗论画。有几回就带着点心来。那情景到现在她还记得。想不到那么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子,如今境遇如此。她多少也是有责任的。能那么不顾一切的对宁儿好。她更欠了他。只是无法偿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