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到了晚上,裴慎也不一定有空。
或许是前些日子他每日跑到靖王面前炫耀的狠了,让谢琅也怀恨在心,终于找到了能够报复他的方式。
他等裴慎一有空,便立刻去找裴慎,美名其曰是要找裴慎一块儿来商讨外族的事情。在怀州,裴慎虽然是怀州知府,可权利虽然大,可还是大不过谢琅这个皇上亲封的大将军,谢琅若是以权势要求他,他也无法抗拒。
裴慎没有办法,只能去了。
连去了好几日,商讨了好几日关于外族的大事,见靖王半点也没有收敛的样子,裴慎终于沉下了脸。
早在第一日时,他就看出了谢琅的打算,一直隐忍不发,可见过了好几日,他还有一直用这种借口打扰自己的,在谢琅在一起顾左右而言他的时候,裴慎终于道:“靖王殿下若是没有事情,可以到怀州城中看看,就算是到了夜里,这儿的风景也很是不错。”
谢琅应了一声,说:“本王不想看。”
裴慎:“关于外族之事,就算是殿下日日把我叫来,一时半会儿也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来的。抵御外族之事,并非是三言两句,几日就可以解决的。”
谢琅气定神闲地说:“那就不提这个。”
“……”
“不管裴大人想要聊什么,本王都可以陪裴大人说说。”谢琅拿着酒杯,含笑说:“裴大人见到了本王,难道还没有话说吗?”
“我与靖王殿下,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没什么话想说,那裴大人在本王这儿多坐一些时候,本王也不介意。反正本王的意图,依裴大人的聪慧,应当是一早就清楚了。”
谢琅说的毫不脸红,甚至还有几分理直气壮。
裴慎:“……”
“裴大人若是有什么不满,只管去找人告状,只是不知道这怀州城里,是否会有比本王更大更厉害的……本王来想想,应当是没有的,除非裴大人再去告状,告到皇上那边去,只是京城离怀州这么远,裴大人告状的信要寄出去,是要等不少日子的。”
“……”
裴慎深吸了一口气:“靖王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
“哦?”
“关于抵御外敌之事,我还有不少要与靖王殿下商量的事情。”裴慎道:“靖王殿下且听我细说……”
谢琅一愣,没想到他真的还有话能说,连忙也认真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候,裴慎就再也没有提过什么与公务无关的事情,甚至也没有再对他这样不讲理的态度表达出什么意见,一直到谢琅放他离开,都半句不满也没有再提。
谢琅心中纳闷,心里头没由来的还有几分慌张。以裴慎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什么也不做就这么认了?
裴慎可当然不会就这么认了。
这日他回到衙门里,进门之后,先去找了甄好。
这几日他回来的晚,甄好也都没有等他,已经准备歇下了,这会儿他忽然找过来,甄好还吃了一惊。
她不禁问:“是出什么事情了?”
裴慎先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什么话也还没有说,面上就先露出了几分忧愁来。
甄好是知道他被靖王叫了过去,两人素来不对付,看裴慎这个样子,她便立刻觉得是靖王为难了他。
这也不奇怪,在京城的时候,两人可就是针锋相对了。
许是关系变了,裴慎这样子对她亲近,甄好反而还有些高兴。
是对最亲近的人,才能把好事坏事一块儿往外说,她很高兴裴慎能把自己当成这种亲近的人。
甄好安慰说:“要是靖王殿下为难了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只要找到借口,就可以把他的邀请推掉。”
“要是靖王殿下无理取闹呢?”
甄好顿时无言。
靖王还当真是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裴慎叹气:“靖王是什么心思,夫人也是明白的,他也不过是嫉妒我,嫉妒我得了夫人的垂怜,才想方设法把我留住,让我能少些时间与夫人在一块儿罢了。”
甄好更加无言。
这事还是与她有关系呢。
裴慎又说:“靖王殿下这个样子,他无理取闹地要将我叫去,若是我不答应,说不定还要给我整出一个不听令的处罚,到那时,可不就是我想不接受就能不接受的事情了。”
甄好也不禁叹了一口气,跟着开始发愁起来。
裴慎又说:“若只是被靖王殿下叫去,其实我也不在意,只是我更在意的……是见不到夫人。”
甄好一顿。
“我与靖王殿下待得越久,那与夫人能待在一起的时间就越少。”裴慎叹了一口气:“其他事情,我都不在意,只是我刚与夫人互通了心意,却连面也见不着,明明住在同一个府中,却连见面都不行,这让我如何能忍受的了。”
裴慎垂下眼眸:“不算今日,平日里我回来时,夫人早就已经歇下,我竟是连夫人一面都见不到。夫人难道就不想念我吗?”
甄好心想:她天天都能见着裴慎,这有什么好想念的?
只是要她说这句话,反而还心虚的很。
裴慎说的,也没有错,互相喜欢的人,自然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待在一块儿,两人还没互通心意前,裴慎就粘人的很,更别说现在。
甄好想了想,道:“可我也不能左右靖王的想法。”
“我也不用夫人做什么,靖王那边,我还是会去 ,只是我想要让夫人答应我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