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1 / 2)

“这么简单,怎么还留着它们吓人?”易桢好奇道。

李巘说:“这种妖物是夭折的小孩子化成的,虽然变成妖物之后容貌扭曲,但是父母仔细认,还是能认出自己的孩子。这些死了孩子的父母,经常整夜整夜地待在路上,期待自己夭折的孩子来找自己玩。”

“这些父母还会毁掉放在路边的鞋子,以此来保护自己已经异化成妖物的孩子。所以一直没办法顺利根除这些妖物,这些父母反正也不怕死。”李巘说到最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易桢心下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

李巘点点头:“总之你小心,有什么事情来喊我。无间蛊上有什么进展,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易桢还沉浸在刚才那个故事里,匆匆跟着他的话点了点头,伸手去夹盘子里的鸡蛋。

或许是因为刚才分神了,或许是因为帷帽遮挡了边角的视线,她感觉自己夹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不像是鸡蛋,倒像是另一双筷子的筷头。

第61章 梦寐之间(上)

易桢愣了一下,慌忙卸掉手上的力道,把手缩回来。

对面坐着的李巘道长几乎是如出一辙的动作。

气氛开始尴尬起来。

他们正相对无言,不知道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吃,还是该正正当当地道个歉、心口不一地说没关系,忽然听见门外喧闹起来。

李巘仿佛瞬间找到理由,连忙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说:“刚才梁大哥说他岳家的人今天可能要过来……他们一向不对付,关系也不太好,可能要起矛盾,我去看看。”

梁存多年前入赘凌氏,娶的是凌氏长女,后来凌氏长女病逝,梁存与岳家失和,被赶了出来,此后两家几乎再无联系。

易桢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句:“好的。”

她起身送他到门口,掩上门才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够得体。可若是当时坐在桌边目送他出门,好像……也不太对?

易桢站在门背后愣了好一会儿,搞不清楚这种浑身不对劲是打哪里来的,心不在焉的,倒是把门外的对话给听了个十成十。

原来这些年梁存和以前的岳家凌氏关系还是在逐渐缓和,凌氏看着自己长女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梁源)渐渐长大,最终还是拉下高门大户的脸来和好了。

现在门外喧闹是凌氏的人带着当初凌氏长女留下的一些遗物来了,想让梁源对自己早亡的母亲有个概念。

凌氏长女用命生下的那个孩子,梁源,今年都三十岁了。那都是三十年前的旧物了。

易桢心下叹息,忽然想起自己不也是在寻找一种三十年前短暂出现过的蛊毒,说不定还不如人家有盼头。

她回去收拾了碗筷,用清水洗干净,整齐地放回篮子里,便接着去练自己的剑了,练剑累了,便坐在花树下刷刷杨朱真人死遁的进度。

结合三妹易如的那个日记帖子来看,可能……情况不容乐观?

【杨朱真人:我最近在思考一个问题,是不是一个女孩子只要脸好看身材好看,不管作成什么样子,都会有男人包容她?】

【易桢:我们把这种男人叫做舔狗】

【杨朱道人:你们女孩子把这种人叫舔狗吗?有什么能对付舔狗的办法?】

易桢觉得不应该啊,轩辕昂这么一个典型的虐文男主,什么时候转型舔狗了?他不应该是那种一个不对就把人拖下去打死的类型吗?

【易桢:你对那个良娣易白下手了吗?不应该啊,按理来说真人您捅良娣两刀,接下来就是赐死结局了啊】

杨朱真人把事情详细讲给易桢听了,包括“轩辕昂觉得易桢捅了自己妹妹两刀是为了救她”。

【易桢:我有点搞不懂轩辕昂在想什么?按理来说他不应该蠢成这样】

难不成是他爱良娣易白爱到深处,爱到智商往低谷滑了?或者他本来就是个眼盲心瞎的人设,最后登上帝位单纯靠男主光环?

【杨朱真人:我也是,我要是搞得懂现在的小男生在想什么,我也不会坐在这里给你发消息】

易桢思考了一会儿,给他出主意:

【易桢:要是实在光明正大赐死这条路走不通,要不然您就直接一点被良娣易白害死得了,反正我这个二妹段位挺高的,而且有她帮忙遮掩“易桢”的死因,我觉得轩辕昂应该会被她忽悠过去,查不到太深】

【杨朱真人:这样好像也可以】

感觉杨朱真人解锁了什么新的关卡和战斗方式……

梁家的奴仆送晚饭来的时候,天都还没黑,阳光还亮堂堂的。

晚上吃得很清淡,奶白鲫鱼豆腐汤和香菇鸡肉粥,贼香,易桢非常开心,觉得这种悠闲的日子可以再过个双份。

李巘道长一直没有回来,大约白天的事情尴尬到突破了他的心理底线。也可能是道长根本没在乎,就是认真地去找无间蛊的线索去了。

反正太阳还没落下去,她在林子旁边散了会儿步,还是不甘寂寞地又扛着剑开始了。

她念大一太极算学分的那段时间都没那么用心地搞过传统武术。

她原本打算随便练练,结果一不小心用那把普通的剑也舞出了黑红色的剑意。

易桢惊喜了一会儿,可再次舞剑,剑上附着的黑红剑意又不见了。

易桢:……giao。

她不甘心,反反复复想刚才是怎么挥出剑意的,试了一遍又一遍,但是都没用。

易桢气呼呼地坐在花树下的大石头上开始刷鸿蒙水镜,找“剑意”相关的帖子看,攥着一股气就杠上了,想着今天非得再舞出来一次不可!

她看了许久的文字资料,身上的汗水都干了,忽然惊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天晚了,该回去了,明早起来再练剑吧。易桢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