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辰吃完东西,继续躺回他的躺椅上。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齐辰冷然问,并没有因为吃了人家一碗双皮奶而态度稍微变好一些。
唐安芙感觉一晚上了,终于被问到了正题,于是就把凌霄花的事情简明扼要对齐辰说了一遍。
“为凌霄花而来?”
“是。”
齐辰从躺椅上站起身,唐安芙紧张的往后退了一小步,齐辰见状,大袖一抬:“摘去吧。”
说完之后,齐辰便拎着他茶几上那盏琉璃宫灯转身离开,空荡荡的凌霄花廊之下,独剩唐安芙一人,要不是炉灶里的火还未完全熄灭,唐安芙简直要怀疑自己真见鬼了。
“那我朋友呢?”唐安芙想起来还不知道蕊娘下落,大声问道。
片刻后响起一道清冷空灵的声音:“摘完了出去,自会看见。”
是那个神出鬼没的人的声音。
唐安芙轻抚胳膊上不由自主起来的鸡皮疙瘩,从腰间口袋里摸出元蕊娘给的六只丝质大口袋……
又忙活了半个时辰后,唐安芙扛着六只加起来足足有两三个她那么大体积的口袋,原路出去。
庄子内最高处的水榭顶上,两道身影临窗而立,将唐安芙离去的硕大身影看的一清二楚。
风影:主子,都薅秃了。
齐辰:……
作者有话要说: 文里说的‘双皮奶’是清末才有的甜品,作者最近在家里学做,感觉挺难的。要是大家觉得违和的话,可以无压力替换成‘藕粉圆子’之类的,都可以。
第8章
元蕊娘是在一股浓郁到想吐的凌霄花香气中醒来的,四肢酸疼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几乎堆到马车顶端的六只大口袋,凌霄花的香味就是从那些口袋里传出的。
耳旁传来车轱辘声,元蕊娘掀开帘子,就看见赶车的唐安芙。
元蕊娘头昏脑涨爬出车厢,跟唐安芙一起坐在马车前面的平板上,揉着脑袋问道:
“阿芙,我怎么了?”
唐安芙瞥了她一眼:“我还想问你怎么了。说好了一起进去摘花,怎么你先出来了?害得我忙活半宿。”
在‘鬼庄’遇见齐辰的事情,唐安芙觉得还是不要告诉蕊娘的好。
果然,元蕊娘一阵迷糊:
“啊,我也不知道!我好像……进去来着。对呀,我进去了的。然后……”元蕊娘像是想起什么,面上露出惊恐之色:“阿芙,那庄子真的有鬼。”
唐安芙白了她一眼:“这世上没有鬼!”
元蕊娘说:“有的!我好像刚才就遇上了。”
唐安芙问:“那我怎么没遇上?”
元蕊娘被问糊涂了,掀开车帘子看了一眼满车厢的凌霄花,一头雾水。
是啊,要是有鬼,阿芙是怎么摘到花的?
“哦,那我可能记错了吧。”元蕊娘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又问唐安芙:“阿芙,你是怎么摘到花的?还……摘了这么多。”
唐安芙回想先前的事情,暗自一叹。
如果她说她只是做了一碗双皮奶,不知道蕊娘会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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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日。
谢氏来到唐安芙房间时,唐安芙正试了一件罩纱圆领襦裙从屏风后走出,看见谢氏后,唐安芙顺势转了个圈,问道:
“阿娘,我穿这身好看吗?”
谢氏将女儿从头看到脚,只觉得这孩子没有一处生的不好,就是性子太要强,比她这个做娘的还青出于蓝。
“好看,我家阿芙穿什么都好看。”谢氏说完,拉着女儿的手到圆桌旁坐下,却看见桌上堆放着好些礼品,都是些布匹、香膏、胭脂、首饰之类的东西。
“这都是元家送来的?”谢氏问。
“是啊。”唐安芙点头,坐下后便开始将元家胭脂铺的胭脂打开闻了闻。
谢氏知道唐安芙帮了元家的忙,说道:“施恩莫望报。你虽帮了人家,却也不能这般不客气的收人家礼。”
像是早就猜到谢氏会这么说,唐安芙笑答:“放心吧娘,我早就让秀芝回礼了。”
谢氏点头,又道:“这回礼也有讲究,回轻了叫人觉得咱们不重视,回重了叫人觉得咱们不好相处,所以你回了什么呀?”
女儿毕竟还小,人情往来这上面若有不到位的地方,谢氏这个做娘的自然要为她找补一下。
“元家老夫人有腿疾,一直都是元夫人为她针灸的,我这里有一副纯金打造的针灸针,虽然金子加起来没有二两重,但这磨针的功夫可是很值钱的。”
“一套黄金针灸针,一套琉璃拔罐,外加一册姑姑画的宫装款式,里面还有宫中染料司的颜色配比什么的。那书搁我这儿我也就是看看,给元夫人的话,说不定她手下师傅还能做出些新花样。”
唐安芙有个姑姑在宫中为妃,闲暇时会画些宫中的衣裳款式和首饰搭配送出宫给家中女子穿衣打扮时做个参考。
谢氏觉得这回礼还算合适便点点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