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杰出去以后,骆樊之请唐安芙坐下。
“表兄有话说?”唐安芙问。
骆樊之点头:“你今日来我这,不是单纯和杰哥儿一起给我送酒的吧。”
唐安芙没有否认:“嗯,我有事问你。”
“说吧。”
唐安芙斟酌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直接问:“你在京城开了多少天道赌坊那样的产业?”
这个问题听起来似乎很唐突,谁会上来就问人家有多少产业。
但骆樊之几乎没有犹豫就脱口而出:“三成的赌坊,三成的青楼。”
唐安芙尽管心里早已有过预估,并且她的预估绝对不算低,没想到还是少了。
全京城三成赌坊,三成青楼……等同于控制了京城三成的黑色产业,那他一年得赚多少?
唐安芙咋舌问:
“那你……是为谁做事的?”
这么大的产业绝对不是一个郡王府不受宠的公子能搞出来的,所以唐安芙断定骆樊之背后还有人,今天过来就是问他这件事的。
骆樊之能不能回答唐安芙不知道,但她觉得自己必须要问就是了。
“我……”骆樊之低头不语,似乎在做激烈的挣扎。
“是太子吗?”唐安芙问。
骆樊之摇头。
“寿王?”
京城之中就数太子和寿王竞争最激烈,要说需要钱袋子,这两人最需要。
但骆樊之依旧摇头。
唐安芙还想再继续猜的时候,骆樊之打断她:“你别问了。不是他们。我的主子不会跟他们争夺任何,只是单纯的想留些银子傍身,今后无论他们谁做皇帝,我的主子都不会留在京城,所以对他们任何一方都没有威胁。我这么说,你听懂了吗?”
唐安芙懂了。
不是太子,不是寿王……但骆樊之的主子以后是要离开京城的,也就是藩王。
今上如今有五个封王的皇子,太子,平王,寿王,晋王,康王……太子和平王一党,寿王和康王一党,剩下只有一个死了母妃的晋王。
晋王齐誉。
唐安芙对这个答案确实有些意外,因为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晋王齐誉就像他的封号一样,安安静静,没什么存在感。
她曾想过骆樊之为太子做事,为寿王做事,却没想到是晋王。
不过要是深入分析分析的话,这倒也不是没可能。怎么说呢,因为从她这个外人的角度来看,晋王和骆樊之的身世似乎差不多。
骆樊之自小母亲离世,在骆家不受重视长大;晋王的生母是已故良妃,良妃去世后,晋王也成了没娘的孩子。
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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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芙坐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星星等齐辰回来。
边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今天下午据说又有军情入了京。
如果按照上一世的时间来算,明年年底大齐边境就会发生一场极大的动乱,我军后撤二十里,那时候齐辰陷入了昏迷,大战在即,朝中无人敢应战,最后是安定候主动请缨上阵,裴景和唐安芙就是借着那个机会一同上了战场。
这一世齐辰没有昏迷,裴景在努力发展太子那条线,看来他是不想再走上一世的老路了,毕竟上战场凶险又辛苦,哪有他直接搭上太子的船方便快捷。
那么如果明年边境还是照旧发生动乱,是不是去镇压的就是齐辰了。
若是齐辰上阵,唐安芙也想随他一同去。不过跟上一世不一样的是,上一世她上战场,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证明自己,证明她是个有能力的,证明唐家没有外界说的那么不堪,但这一世若她随齐辰上战场,只有一个目的——保护齐辰,尽管齐辰根本不需要她的保护,但唐安芙依旧想保护他。
脑中正胡思乱想,房门被推开。
齐辰回来了。
唐安芙从窗台上跳下,迎上他问道:“可用晚膳了?”
“用过了。”
唐安芙接过齐辰手里的披风,边挂边问:“边关是起战事了吗?下午说有军情入京?”
齐辰现在特别乖,每年是否回来用膳,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都会派人回来提前跟唐安芙说一声,有军情也是他派的人回来告诉唐安芙的。
“嗯。北辽国内动荡,有几股军力像是在往边境进发。”齐辰对唐安芙直言不讳。
国内动荡,军力移动,这是战争的前兆。
“马上就要打仗了吗?”唐安芙问。
“不好说。北辽新帝登基,兵权、皇权都处于更迭时期,还无法准确判断。”齐辰略感忧愁:“北辽是否会攻打边境还不好说,但大齐国内近来也不太平。”
“大齐国内怎么了?”唐安芙问。
“南边、北边都不太平。”齐辰笼统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