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唐安芙将桌上两半的石榴拿起,拼了起来,对齐辰问:
“你知道我俩的信物为什么是石榴吗?”
“因为你在齐家排行十六。”
“该说的我们都说完了,这是最后一遍,如果你还是不信,我真没别的办法了。”
唐安芙说完,将拼凑到一起的石榴吊坠放在齐辰面前,然后带着风影下去休息了。
齐辰拿起那只吊坠,放在眼前看了许久许久。
**
南月国师连夜进宫面见国主。
国主的身体似乎越来越虚弱,走一步都会牵动肺脉引发咳嗽不断。
“国师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国主问。
“陛下,您可知如今待在离王身边的那女子是何许人也?”国师神色紧张。
国主:“不是说是一个舞姬?”
国师摇头:“她说她叫阿芙,确实是从灵月世子府出来的,但就凭她近来的行径,我派人去调查了她一番,得知她竟然偷了离王的令牌直接去劫了石牢,目标便是石牢中关的那人。”
“她为何要这么做?”国主不解:“那人当初就不该留,可她与那人是何关系?”
“留下那人是为了试验离王是否真的重整了记忆。”国师解释:“不过那些都不是重点,臣想说的是,陛下可还记得离王在大齐时曾娶过妻子?”
国主:“记得,难道此女子与大齐有关?”
国师一声叹息:“离王曾是大齐辰王,他的妻子乃是大齐承恩伯之女,叫唐安芙。十有八|九便是她了。”
国主大惊:“怎么可能!大齐那边都已经办了国丧,他们相信齐辰死了的。”
“很显然,辰王妃没有信,并且一路寻了过来。”国师沉声。
国主失魂落魄的坐回王座之上,思虑良久后才问国师:“那离王身上的蛊……”
“蛊还在,但那蛊只能让他换一种记忆,并不能控制他的感情,他从前对辰王妃感情应该很深厚,以至于就算忘了她也还是会再次接受她。”
听到这里,国主猛烈咳嗽起来,一口血喷在王座之上,国师大惊。
国主扶着国师的手站起身来,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我这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几日了。南月国必须把齐辰留下,不惜一切代价让他接任国主。至于那个辰王妃……最好还是在齐辰想起来之前处理掉吧,我怕夜长梦多。”
国师安抚国主:
“其实还有件事,我在怀疑那女子身份后,便亲自去了一趟灵月国,陛下知道灵月世子与她有个交易,就是为她引荐离王的条件是必须服下断肠散,这种毒一旦吃下,每个月都要服一次解药。”
“国师的意思是……”
**
唐安芙起床后,先去看了看风影,他除了身体有些虚弱之外,伤势不算太重,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因为如果风影在齐辰不知情的时候被杀了,将来齐辰恢复记忆,定会悔恨一生。
叮嘱他好生休息,唐安芙便去了园子里,正好遇见来传话的婆子,说是门口有个叫小珖的少年公子求见阿芙姑娘。
唐安芙拧眉出门,果然看见少年清秀的小珖站在离王府门外,摇晃着一柄折扇,悠闲在在。
“找我何事?”
唐安芙没有把人领进门,而是拖到离王府门前的石狮子旁说话。
小珖说:“昨日姐姐突然离开,我想拜托你的事情,你还没答应我呢,今日特意再来询问。”
唐安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道:“别装了。你昨日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告诉我石牢里关着个落崖受伤的大齐人吗?”
若非如此,她怎么会无巧不巧的刚去就看见齐辰了呢,而小珖还刚巧就知道那石牢中关的可疑大齐人的来历,刚巧就说给她听了。
小珖一愣,没想到唐安芙会这么说:
“姐姐,我没骗你,那石牢中确实有可疑的人嘛,我也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我要找的表兄。”
“那我明确告诉你,不是。”
唐安芙说完便要离开,被小珖拦住:“不是我表兄,那是姐姐要找的人吗?”
唐安芙忽然出手,将小珖推撞到石狮子上,抬脚拦住他的去路:
“你小子费那么多功夫骗我,究竟为了什么?”
小珖大概是从来没有被女子这般对待过,有些局促,想从唐安芙的压制中离开,却不是她对手,只好摊手:
“我没骗你……”见唐安芙不信,他才又说:“好吧好吧,我确实是故意把你引到石牢的,可我与你说的表兄之事是真的没骗你。”
“那个荒诞的故事,你居然没骗我?”唐安芙冷笑。
小珖往离王府大门口看去一眼,压低了声音说:
“姐姐你这么聪明,难道想不出来我告诉你表兄之事的意思吗?我那表兄,没有多少人见过,但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名字——段玥离。”
唐安芙很意外,她确实没想到那荒诞的故事主角会是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