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十斤陈立夏拿到县城卖了,本以为如今有新鲜蔬菜,干菜价格又高,可能卖不动。没想到居然卖的比拌菜还要好。
毕竟这干菜跟普通人自己家晒的不一样,有滋味。放到菜里能调味,干吃还可以当成零食,十分有嚼劲,是真正的独一份,众人觉得新鲜,自然买的就多。
但干菜不仅工序多制作麻烦,还要晾晒。还是要做一些拌菜卖,这样资金回流得快一些。
如今眼见着豆角黄瓜都要下架了,陈立夏每天要跑好几个村子,尽可能多地收菜,有的人家采了山菜的,虽说进价高一些,她也都收了。立春也帮她在村里收,一天加起来总要收个六七百斤的菜。
六七百斤的各类青菜做成干菜,她一个人就算是累死也弄不完,只能在村子里招工。正好这时候李芬不用去学校值班,听说她要雇人,就自告奋勇来干活儿了。
从陈立夏开始卖菜到现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居然已经开始雇人了,可见规模扩大之迅速。李芬看着陈家棚子里山一样的各种青菜,十分震惊。
她算不出这些菜能赚多少钱,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超出她的想象。村里人人都种菜,可是没有一个人想到这园子的菜也能换出这么多钱,更不敢像她这样大手笔倒卖。又是拌菜又是干菜,她脑袋里怎么装着这么多东西呢?
“立夏,你可真行啊!原来钱这么好赚吗?”
陈立夏笑笑,这个问题问得好,钱好不好赚,还真是因人而异。
若是依着李芬,肯定是难赚的。她虽然大胆,但没有实践的勇气。而村里人,更是连想法都没有。大家习惯了靠天吃饭,去集市上卖几片黄烟,就觉得是大买卖了。
可陈立夏不一样,她前世虽然婚姻生活坎坷,但事业上还是很成功的。自创了一个国际知名的酒店管理品牌,随手一个合同就是几千万。眼下的几百斤菜,她还真不放在眼里。
不过,即使想法再多,如今既没有资金也没有人脉,还是得一步一步来,跟做菜一个道理。
这干菜要经过洗菜,过水,调味,烘干……好几道工序,再晾晒个三四天才能弄好。
调味是陈立夏的秘方,烘干对火候要求高,这两样当然是她自己来。就安排立春负责洗菜、李芬多少会点厨艺,负责给菜过水。
三个人都不是溜奸耍滑的,干活儿又仔细又快,配合也很默契,几百斤的菜一天都能处理完,放到平筐里晾晒着。
这倒是乐坏了李大壮夫妇俩,陈立夏晾菜的筐子都是从他们家买的。李嫂子嘴甜,故意说他们是沾了赵国年的光,说的立夏又是羞赧又是甜蜜。
只是说笑过后,她总觉得更想他了。半个多月了,这男人一点音信都没有。难道是省城里有美女,给拽住了?
她酸溜溜地想着,等他回来了,非好好地质问一番不可!
不过生活繁忙,留给她想念的时间着实不多。第一批干菜晾晒完成,一共有将近两百斤。因着青每种蔬菜最后出的干菜重量不一样,卖的价格也各不相同。依着当地的物价水准,陈立夏定价最贵的榆蘑三块五一斤,最便宜的萝卜缨两毛八一斤。
她又做了两百斤的拌菜,一起驮到县城卖,一天下来就收入一百四十块钱,扣除青菜、调料和人工的成本,净赚了一百块钱。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是真理,虽说现在生活条件落后,但你衣裳可以穿得旧一点,可饭总不能不吃吧?
凡是跟吃挂钩的,大到榨油厂、肉联厂、屠宰场、国营饭店,小到市场的小摊小贩、立夏这样的个体户,收益都十分可观。
从开始做生意到现在,陈立夏几乎没有一天睡觉超过六个小时。虽说她如今年轻,可是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劳累,渐渐地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再想赚钱,也要考虑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能逼着自己每天早起贪黑的干,只能转变策略。
上午跑各个村子收菜,然后下午和立春李芬一起做干菜,隔一天再到县城卖。一次带一大缸拌菜,一大筐干菜,几乎每次卖菜的收入都超过了一百块。
又是半个月过去,她手里已经攒了一千五百块钱了。
第45章 被贼惦记
陈立夏办了张存折,每天卖完了菜,就去银行将钱存起来,平时手里就留一百多零钱用来周转。
张萍看着她每天那么大量的收菜卖菜,心知其中利润不小,变着法儿的要钱。
但立夏除了之前说好的每个月十块钱,一分都没有多给。张萍就动起了歪脑筋,趁着她不在家乱翻她的东西。有一次被立春发现了,就说了几句。张萍大为恼火,写了厚厚的一封信给陈立秋,控诉立夏和立春的罪状。
不过这些立夏都不知道。眼看着中小学都开学了,陈立春要上学,李芬要去教书,都不能再帮她了。
她给了两人一人十块钱做工资,别说立春作为弟弟,就是李芬一个外人,也不肯收。就帮了几天工而已,算不了什么。而且这段时间家里没少吃立夏给买的肉啊鱼啊的,她哪还好意思要工钱?而且还是这么多的工钱。
可立夏态度坚决,好像他们不要就是欺负她似的,最后推拒一番,也只好都收下了,不过都只收了五块。她还单独给了陈立春五十块钱作为学杂费和生活费。
这段时间陈立春跟着立夏做生意,脑袋也灵光了,交完学费后剩下不少,都自己收起来了,连张萍都没告诉。
陈立夏在村里重新招了两个人代替陈立春和李芬的位置,是两个年轻的小媳妇,都是外村嫁过来的,老实本分,干活勤快。
陈立夏给了一个月五块钱的工资。五块钱不多,但如今不是农忙,闲着也是闲着。立夏这活儿又是隔一天上一天班,相当于每个月只上半个月的班,还不用起早贪黑,这样的好事,谁不想呢!两人十分欢喜,干起活儿来也格外认真。
生意在逐渐走上正轨,陈立夏干劲十足,只是偶尔想起那个去省城学习的人,心情总是没由来地低落。
这天,她卖菜路过两人从前一起吃饭的包子铺,忽然就想到了赵国年。
都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走的时候腿还伤着呢,现在应该好了吧?这么长时间没见,他有没有想她呢?
后世的歌词怎么唱的来着,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她现在觉得这歌词写的可真好,思念没有定数,忽来忽去,苦中有甜,可不是十分玄幻嘛!
陈立夏在包子铺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个人上前来问价,才回过神做生意。
今天的干菜依然火爆,此时坛子里只剩下五斤左右的拌菜没卖完,陈立夏正好走到银行门口,就打算先去将今天赚的钱存好。
这个时候的银行还没有后世那种完善的叫号系统,一大群人乌央乌央地排队。陈立夏站在队尾,忽然感觉有人从背后推了她一下。她往后瞥了一眼,就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往外走。
陈立夏摸了摸兜,完了,钱被偷了,她反应也快,立马冲出队伍指着那人喊道:“抓小偷啊!”
那人一听慌了神,撒丫子就要跑。不巧刚出门,迎面走进来一个人跟他撞到了一起。
小偷迾歪一下,栽倒了,旁边立马有人将他按住了。
陈立夏跑过去,厉声喝道:“光天化日就敢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快把我的钱交出来,否则,送你去派出所!”
别看她长得娇娇弱弱的,可气势不容小觑。那小偷被两个人按着,动弹不得,只能认了怂,在兜里一掏,掏出一堆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