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年听着她的豪言壮语,心里默默地替李兴旺默哀一秒钟,而后马上就换了一个宠溺的笑脸,“宝宝真棒!”
“哼,那当然!接下来我们去哪?”陈立夏笑够了,仰着头看向赵国年。
她小脸红扑扑的,眼睛水洗一样明亮,赵国年忽然就看呆了,抚上她的侧脸,微微低头凑近。
近了,更近了……眼看就亲上了,忽然,旁边传来一道嬉笑的声音,“呦,这从局子里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大庭广众的也不知道注意点?”
赵国年动作一顿,下意识以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将陈立夏搂在怀里,锐利的眸子看过去。
只见陈迹推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走过来。他脸上笑嘻嘻的,可是紧握着车把手的手背上绷起的青筋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没想到,这个赵瘸子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虽说他也觉得赵国年如果真的被判非法行医罪有些冤枉,但是看到国年这么快被放出来,还和陈立夏恩爱如常,他心里那把嫉妒的火啊,就怎么都熄灭不了。
看着两人亲热,他就忍不住想到两人更亲密的时候。陈立夏那么好的姑娘,就和一个瘸子……
他更紧地握住了车把手,脸上表情有些凝滞,忽然想到什么,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赵国年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沉郁的俊颜始终没什么表情,也不接陈迹的话茬。
倒是陈立夏从他怀里探出头,看着陈迹来了句,“哎呦,这不是陈主任吗?对了,那天你在国年那里住,走了怎么不给锁门啊?”
还是李靖庭去粮库办事的时候看到赵国年宿舍门大敞这,顺手给锁上的。
这事儿她去卫生所拿册子的时候李靖庭捎带着提了一嘴,她也没在意,如今看到了陈迹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拿来转移话题。
不了,陈迹却忽然变了脸色,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什么。
“他怎么了?”陈立夏觉得奇怪,扯了扯赵国年的袖子,小声地问道。
赵国年看了她一眼,微微扬起嘴角,“不知道。”
一向惜字如金的赵国年,也就是对着陈立夏会说一些废话了。
陈迹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妒火中烧,脱口说道:“赵国年,你无罪释放,我还没恭喜你!只是,粮库那边,好像你回不去了!”
“什么?”陈立夏惊讶出声。
赵国年也疑惑地看过来。
陈迹看着两人微变的脸色,心里升起一股得意,“你无证行医,是违法行为,影响不好,经组织决定,已经暂停了你的职务。这两天,应该就会让你去宿舍收拾东西了吧?”
“你说什么?国年又没有……”陈立夏的火气“腾”地就起来了,从赵国年怀里挣出来就要问个清楚。
赵国年却一把将她拉回来了,冷冷地看着陈迹说道:“那我就在家里等信了!”
说着,一手牵着陈立夏的手一手推着自信车继续走路。
陈立夏咬咬下唇,看也没看陈迹一眼,便跟着他走了。
陈迹那没看到期望中赵国年愤怒不甘的模样,十分失望,一脚踢在自行车上。
该死的赵国年,你就装吧!看你从粮库辞退了,还拿什么来养陈立夏?
他得意地扬起嘴角,跨上了自行车。没想到刚骑没两步链子就掉了,就是刚刚那一脚给踹掉的。陈迹这个气啊,抬脚还想要踹,又舍不得。真踹严重了,他就得花钱修了。压了压火,只能认命地蹲下去修车。
那边陈立夏和赵国年走很远了,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国年,他说的,是真的吗?”
“嗯?”
“就是停职的事儿啊……”
“可能吧!”赵国年语气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仿佛被停职的不是他一样。
“那……”陈立夏吐出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低着头。
赵国年还以为她为他难过,停下脚步故意挑着她的下巴问道:“我以后没有工资了,养不起你怎么办?”
“那我养你啊!”陈立夏自然而然地接话道。
赵国年身形滞了一下,这句话仿佛带着魔力,从耳朵渗透到全身,让他觉得暖洋洋的。
他飞快地俯身在她嘴上亲了一下,醇厚的声音缓缓地说了句,“宝宝,谢谢你!”
此时太阳高照,昨天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整个城市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往哪看都觉得发亮。
就比如从陈立夏的视角看赵国年,就觉得他身上好像被镀了一层光,更衬得那张脸丰神俊朗。
她看呆了,半天才回过神,低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咳,我是有条件的!等饭店开张了,你就负责给本老板娘打下手吧!”
她一副恩赐的语气,赵国年十分配合地应了一声,“遵命!”
两人相视一笑,淡淡的甜蜜气息在身边弥漫开来。什么粮库的停职,哪比得上眼前人的笑脸呢?
前面就是供销社了,门口摆放着一捆捆的棉花,不少人在那里挑着。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尤其的早,天气也比往年冷了许多。陈立夏看着赵国年身上的单衣,拉着他走过去买了二斤的棉花,要给他做一套棉衣穿。
赵国年哪肯自己穿新衣裳,非让她给自己做,陈立夏只好又买了一斤。买完了,她看着这六捆棉花,“不如,我们再多买点,给爸妈也换新的,好不好?”
这刚嫁过来就开始想着公婆了?赵国年心里想着,没敢说出来,嘴边的笑却一直没有消失。
“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