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 / 2)

五六间的大房子两个人住,倒是十分宽敞。

大门敞着,陈立夏和赵国年就直接进去了。陈立秋已经醒了,隐约可以听见她和朱才俊两人的争吵。

不过声音很低,赵国年和陈立夏听得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从几个关键字上,还是可以听得出,争吵的重点在于昨天晚上出现的那个男人。

一个陌生男人莫名其妙把陈立秋给打了,很不合乎常理啊!那人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再说了如今哪有人这么大胆,大过年跑人家抢钱?

而且朱才俊想要报警,陈立秋却死活不愿意,说是怕男人报复,在朱才俊看来,她就是想包庇那个人!

如此可见,陈立秋不但认识那个男人,还关系匪浅!

朱才俊想到这点,跟陈立秋大吵了一架,什么难听话都骂尽了。若不是看着她受伤了,还怀着孩子,他恐怕真的会忍不住动手打她一顿。

陈立夏和赵国年越走近就越能明显地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眼看着要走到门口了,朱才俊却忽然从里面把门打开了,见到两人,他也是一愣,“你们……来看陈立秋?”

陈立夏点点头,“她怎么样了?”

朱才俊冷哼一声,“好得很!你们先进去,我出去转转!”

说完,怒气冲冲地就出门了。陈立夏和赵国年先后走进屋里,屋里东西摆放地十分凌乱,陈立秋躺在炕上,见立夏进来,拉着脸骂了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是啊!”陈立夏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俯身在陈立秋的面前,看着她额头上的绷带,眼里笑意更浓,“你说,是不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你的所作所为,所以惩罚你了?”

“你少放屁!”陈立秋暴躁地飙脏话,赵国年皱眉上前,被陈立夏拉住了。

她不怒反笑,看着陈立秋气急败坏却不能把她怎么样,感觉不是一般的爽。

“陈立秋,你是不是想打胎?”

她问地直接,陈立秋当场愣住了,看了她一眼,犹豫一下才恶狠狠地说道:“关你什么事儿?我自己的孩子,我说了算!哼,你是不是怀不上,所以嫉妒我啊!”

说着,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颇有一番炫耀的意味。

陈立夏笑笑,再次凑到她身边,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只见陈立秋的脸色立马变了,那灰白的脸上说不出是惊讶多一点还是惊喜多一点。

陈立夏看着她的神色,真是为她肚子里的孩子默哀。有这样的母亲,即使生下来,也不会幸福的!

她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直起身子,冷冷地看了陈立秋一眼,“好自为之!”

说完,便和赵国年一起走了出去。

陈立秋看着两人相携离去,心里说不嫉妒是假的。朱才俊对她,从没就没有赵国年对立夏的半分柔情。

可是想到陈立夏说的话,她又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因为昨天的伤,她动了胎气,这个孩子可能会保不住了。如果她要流掉,未来的几天什么都不做,孩子自己就会没了。如果要留,那么就需要赶紧去医院保胎。

她自然是选择什么都不做了!

一想到肚子里的累赘没了,她就觉得陈立夏也不是那么地讨厌了。

可是陈立夏跟她说地是反话。她确实稍微动了胎气,但是这几天注意点,养一养就会好的。

为了让陈立秋这几天更稳地养胎,陈立夏出门遇到刚回来的朱才俊,还让赵国年特地说了一下这几天陈立秋要特别注意的事项。

朱才俊一听儿子有危险,立刻紧张起来,对陈立秋的不满也都放后头了,一心按照赵国年说的,伺候着她。

陈立秋听了立夏的话信以为真,孩子是怎么都留不住了,朱才俊这么嘘寒问暖地,她也顺着来,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这一胎更加稳固了。

这一晃就到了正月十五,陈立夏的生日在正月十八,赵国年和她说好了,生日那天就去民政局领证。为此,两人还特地买了两身新衣裳,准备着到时候领证的时候穿。

这天,赵国年一大早就起来了,穿着新衣服,一套订做的厚西装厚大衣,整个人显得十分有精气神。陈立夏也换上了新衣服,她是一套夹棉的旗袍,外面也搭配了件大衣。两个人站在一起,才真叫一个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李丽娟看的眼睛都移不开了,脸上一直挂着喜气洋洋的笑。

“领完证就回来,妈给你们包饺子吃!”

“哎!”陈立夏甜甜地应了,主动挽着赵国年的胳膊,两人就出了门。

赵国年注意到,她手上戴着的还是两人第一次去供销社他送给她的那个戒指。平时没见她带过,还以为她不喜欢,原来是不舍得!

想到兜里的东西,赵国年心里托了底,她一定喜欢!

大冬天骑自行车也是一种酷刑,赵国年带着手套围着围巾也觉着冷,骑了没一会儿就说停下来缓一缓。

陈立夏怕他着凉,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两人停下自行车,赵国年撅了些路边的蒿草,点了个小火堆,两人就围着烤火。

旁边是一片玉米地,如今玉米都被收走了,地上覆盖着厚厚的雪。一望无际的白与天相接,若不细看,甚至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而另一边是墨绿色的松柏林,黑色的山,绿的树,白的雪,美得像一幅画一样。

陈立夏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国年,你歇这个地方,还挺好看!”

赵国年笑笑,忽然冲着那片树林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静寂的树林一下子热闹起来。

第149章 领证啦

陈立夏惊讶地看过去,就见李靖庭李芬和几个她在粮库比较熟悉的年轻人,一起呼喊着跑过来。

其中一个人提溜个录音机,正放着县戏剧团改编的新剧回乡,剩下的人手上都带着铃铛,每跑一步,都发出叮咚的响声,配合着录音机里喜庆热闹的调子,响彻了整个空旷的山脚。

陈立夏惊讶地转过身,“你们怎么从那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