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以后给我便宜点,这腿我就算没白跑!”说完,大姐就拿着钱去买面了。
刚刚陈立夏端着的两碗面就是普通的抻面,却给她叫了一碗大肉面。老太太心里像是被抓了一下似的,看着陈立夏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陈立夏也收拾完东西了,找了个垫子,就坐在老太太旁边,“大娘,那个去找人的是我大姑姐,你俩因为啥打起来了啊?”
“你大姑姐?遇上那样的大姑姐,你也是倒了霉了!”老太太哼哼一声,想起赵大姐的举动,又开始气呼呼的。
陈立夏一点一点套话,加上旁边有人插嘴,大致也把事情的经过弄明白了。
原来这个老太太想给老伴买一件军大衣,可是不知道尺码大小,就跟赵大姐商量,能不能把衣服拿回家去试一下。
赵大姐没收钱,自然不能让这个老太太拿走。老太太就跟她磨,赵大姐脾气直,被她说的不耐烦了,就嘀咕一句,“没钱就别买衣服!”
这话落在老太太耳朵里,老太太不愿意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啊?谁没钱?你有钱!你有钱你在这儿摆摊卖衣服啊?看你自己穿的那样子,一个乡巴佬还敢刺毛!”
赵大姐生平最爱面子,听别人说她乡巴佬,自己也火了,两个人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就吵了起来。
赵大姐嘴快,老太太吵不过,就拿起毛衣往赵大姐身上摔,赵大姐气急,走过去就跟老太太撕吧起来。
这才有了刚刚陈立夏看到的一幕。说到底,也就是口角之争,真论起来,说不上谁对谁错。
但是他们卖货的,最忌讳跟客人闹不愉快,不管什么时候,都得笑脸相迎,才能赚钱。
这事儿人,也算是给赵大姐个教训!陈立夏心里想着,这时候,赵大姐已经把赵国年找来了。
赵大姐会厂子了没说清楚,赵国年就听她说个什么“摔倒了”,“立夏等着你呢”,还以为陈立夏摔倒了,慌不择路地就往这边跑。
他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得连呵带喘。
陈立夏远远地就看到他的身影,笑着招了招手。
老太太看着陈立夏那样子就知道来人肯定是她丈夫了。顺着看过去,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是个瘸子啊!这小媳妇长得这么好,性格还好,怎么嫁了个瘸子呢?
只见这个她看不起的瘸子大步跑过来,看到陈立夏坐在那,一把将她拉起来。也不管那么多人看着,上下仔仔细细地看着。
“摔到哪了?”
“我没有!”陈立夏被他看得有些羞赧,微微红了脸,指着地上的老太太说道:“是这个大娘!我拉架的时候大娘摔了!一动她就疼,就一直躺着呢!”
赵国年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蹲下去,捞起大娘的胳膊给她诊脉。
忽然顿了一下,扭头略带责备地看着和陈立夏,“你这小身板拉什么架?被牵连了怎么办?”
语气里的疼惜不言而喻,老太太是过来人,一下就知道了这小媳妇为什么会选择这个男人!
“哎呦……”陈立夏睨了赵国年一眼,让他专心给老太太看病。
赵国年给老太太检查一下,问了几个问题,老太太都如实答了。他也确定,老太太就是伤到了尾巴骨,才会不敢动。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摔伤。
不过,这老太太心肺功能不太好,赵国年诊脉看出来,也一并跟老太太说了。
老太太很惊讶,“你连我身体不好都看出来了?还不错嘛!”
赵国年没应这个赞赏,找了几个人帮忙,把老太太抬上了陈立夏推货的小推车。
还好老太太个子小,斜坐在里面,下面垫着厚厚的衣服,还挺舒服。
赵国年跑了一路,额头上都是汗,陈立夏怕他累着,自己去推小推车。被赵国年一把拉开了,“你干什么?”
“我送大娘回家啊!”
“我在这儿呢,用你啊?”赵国年看着陈立夏,好像她说了一句废话,拎起小推车的把手就抬起来,“大娘,你家在哪个方向啊?”
“那边!”顺着老太太指的方向,赵国年和陈立夏、赵大姐三个人将她送到了家。
老太太的家人看到她让人推回来,都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呢!一家人都迎了出来出来。
老头和两个一队男女,相比就是她的老板和儿子儿媳了,老太太见了家人,噼里啪啦把今天的事情都说了。
不过她也还算是公正,虽说跟赵大姐吵了一架,但是也没有把过错都推到了陈立夏她们身上。
说到陈立夏和赵国年的时候,还低低地说了句,“多亏了他们了!”
陈立夏笑笑,“大娘摔了,这也是意外!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不过啊,大娘,你放心,我老公是开制药厂的!回头让他给你拿点膏药,敷在患处,好得快!”
“呦,你是开制药厂的?”老太太看着赵国年的目光都变了。
赵国年点点头,“年后开业!”
“哎呦,是不是城东头那个新收拾出来的厂子啊?刚挂牌吧?我今天还从那过来着!你家的药是真的吗?”
“当然了!我老公的医术高着呢!你可是知道的啊!他给人看病这么多年,多少疑难杂症都治好了!都管他叫神医呢!你们要是不信,去西沟乡问问就知道了!”
陈立夏吹捧起赵国年来毫不嘴软,赵国年听着她一口一个我老公,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浓。深邃的眸子宠溺地看着她,陈立夏自己没发现,但都落入了老太太眼里。
老太太很失望,自己的孙子是彻底没机会喽!
想操操曹操到,这个时候,屋里的人就听外面一道干净的男声喊道:“爸妈,你们在家吗?怎么不关门啊?”
话音刚落,陈立夏和赵国年转头看过去,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