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看了眼顾泽安,只盼着他能看到她的委屈,然而顾泽安却眼皮子都没撩她一下,不免更为失望。
穆宇文颔首:“的确,不过,我的朋友只要对我义气就行了,至于欺负不欺负女人,我无所谓。”
刘珂一听此言,神色稍缓,歪着嘴一笑:“她也算女人?哪个女人……”
“乔茜,你这样的身手一定杀过不少人吧,杀过嘴贱的吗,就像这货这样的,”穆宇文不耐地打断刘珂的话,这一句虽然是玩笑话,但其中威胁和维护乔松的意思却非常明显。
“虽然还没杀过人,但此时的确有几分杀人的冲动,不过,冲动归冲动,嘴贱嘛,一顿暴打足以,杀人就过了,刘珂是吧?你会为你这番话付出代价的,”短短两三分钟,从一开始的暴怒,到勉强将自己按在椅子上,再到现在的谈笑风生,乔松觉得自己简直如有神助。
“华|国是法治社会,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刘珂对乔松的威胁不以为意,他只是不明白,穆宇文为什么要帮这个溅人,不过,既然穆宇文维护了,他就该适可而止了,否则大家都不好收场。
乔松微微一笑,你等着就行了。
此时菜上来了,乔松让服务员把酒满上,端起杯道:“我是乔茜,也叫乔松,就是当年那个人,那个成功地睡到我们顾先生的人,作为一个女diǎo丝,我不得不说,这是我一生最大的成就。说实在的,顾先生不好睡,付出的代价很大,我那么光明的前途被一杯加了料的红茶给废了,为了一时的欢愉而放弃了整个人生,这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失败。所以,历史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睡男人、睡女人或者三p或者□□这些都不要紧,但一定不能被小人算计了。
说到小人,其实我觉得做小人挺好,像王岩,她活得快意啊,那么痛快的拍桌子、骂人、猜忌人、抢男人,看着就让我等女diǎo丝羡慕,只是她下场不太好,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还有这位刘珂刘局长,也是个真小人,即便王岩是错的,也敢大言不惭、大张旗鼓地为她两肋插刀,所以,刘局长你放心,这刀绝对不会让你白插,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好啦,我说得有点多,先干一杯,解解渴……再干一杯,给顾先生道个歉以及表示谢意……第三杯,我要谢谢穆少……最后,大家随意,吃好喝好哈。”
她这三杯酒干完,全场默然。
“哈哈哈……”然后孙嘉勇忽然大笑出声,继而顾泽安喷出嘴里的水,引得他的几个兄弟再也憋不住了,也一起爆笑起来。
穆宇文端起杯子,道:“乔茜真是妙人,相见恨晚呐。这一杯我|干了!事情是我这边挑起来的,两边都是朋友,我就做个和事老儿,刚刚哪一篇儿暂且翻过去,先吃饭,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成不?”
穆家大少发话,而且那边都是他的朋友,大家当然要给面子,一时间觥筹交错,气氛重新热烈起来。
说出来了,真的说出来了!乔松忽然觉得很轻松,她心道,大不了回米国,还能怎么地?不过,走之前必须把刘珂办了,好叫他明白明白得罪她是个什么下场。
第30章
穆宇文跟乔松喝过酒后,很多人都看不明白了,包括顾泽安。
就算当年乔松跟穆雨棉的死没关系,穆宇文也不该帮她吧,可他就是帮了,所以,其他人只能偃旗息鼓。
刘珂有些惴惴。
他虽谈不上喜欢王岩,可刘家要想跟穆家、顾家抗衡,就需要靠联姻来维系家族的地位,王家就是他家老爷子看好的,王岩的父亲现在是中将,为人精明,前途大好,所以,他才上赶着鞍前马后的为王岩效力。
他不用管顾泽安如何,只是穆宇文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多年的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就可以不顾自己的面子?
不过,刘珂到底不傻,他知道这口气只能先忍下来,等过些时候再问穆宇文。
陶然此时跟刘珂一样不舒服,在乔松说她跟顾泽安的关系那会儿她就应该走,可陆青拉住了她。她说,在座的哪个没有过去?不同时交往三个两个的就是好的!你走了,顾泽安会去追你吗?如果不会,你要如何收场?
这句话让她瞬间熄了火,是啊,虽说两人已经见了双方家长,可顾泽安到现在都没怎么主动亲过她,她凭什么闹?
这时,陆青端起了酒杯,柔声说道:“听说乔小姐枪法卓绝,可惜没有亲眼看到,真是遗憾,我敬女中豪杰一杯。”
“人人都有擅长的和不擅长的,所以,女中豪杰这四个字不敢当,女汉子倒名副其实,”乔松举杯致意,却没有干,心道,既然你要敬,那就先干为敬嘛。
陆青虽不是权|贵家的孩子,可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白富美,岂能不明白乔松的意思,当下一举杯,干了。
乔松便也从善如流,满饮了一杯,她酒量不错,一斤多白酒玩似的,自然不会赖这点而酒。
陆青放下杯子,笑着说道:“还真是女汉子!我最敬佩女汉子了,乔小姐敢穿这样一身地摊货往来于权|贵中间而面不改色,可见女人家的那点虚荣心乔小姐是没有的,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坦言与顾先生的过往,绝对是大勇气,这更让我等心生敬佩,乔小姐,我再敬你一杯。”
好一番看似褒奖四则贬损的恭维话!
刘珂笑了,道:“陆小姐不但人美,口才也不错嘛。”
陆青谦逊地说道:“一般一般嘛,不过是没有说‘睡’字而已,既然当不了铁骨铮铮的女汉子,就得含蓄一些啊。”她‘嘛’字低压,‘啊’字轻挑,把女儿家声音的柔美娇憨表达得淋漓尽致,挠得很多男人的心|痒痒的。
声音不大,但每一个人都清楚的听到了,于是很多女人都附和起来,就是阴着脸的陶然,也悄悄勾起了唇角。
乔松道,“敬佩么?你是应该敬佩,因为像我这样活得坦坦然然的人不多。试问,在场的所有小姐,哪一个不以能够交到在座的这些男人为荣?我与顾先生的曾经,其实是在座每一位的现在进行时,也许还有正在努力没有达到目的的,就像陶然小姐,你努力的想要跟顾先生结婚,难道不是为了合法的睡顾先生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就不要酸葡萄心里了好吗?‘睡’,是多么过瘾的一个动词,也许有些人还觉得可以更狂野一些呢,是不是?”说道这里,她大力地拍了拍苏愿的肩膀。
苏愿很配合,大声道:“其实,我们更愿意用‘艹’这个字。”
男人们又一次哈哈大笑,女人们娇羞地低下了头,漂亮的小服务员则红着脸躲了出去。
孙嘉勇隔着乔松拍他一掌,“就你实在,啥都敢说!”
苏愿不服,直脖子反问:“为啥不敢说啊?就看不惯这样话里有话的,以为全天下就自己聪明,别人都是傻蛋。”
陆青脸红了,抓住手包,咬了咬下唇,左瞄一眼穆宇文,右瞄一眼顾泽安,到底没舍得走。
陶然红着脸反驳道:“乔小姐,结婚并不只是性,人不是动物,彼此间更多的是关怀、爱护以及精神生活的同步,请你不要以己度人好吗?”
“是啊,我承认你说得对,但那只是理想而已,人毕竟还是动物嘛,否则当年我明明只是个受害者,为什么大家只看到了性呢?你又为什么如此紧张呢?所以,今儿我们还是别唱高调了,虚伪!”说到这里,乔松拉了拉上衣,又道:“我这身衣服的确是地摊货,比诸位的香奈儿、普拉达差多了,但我这地摊货就是睡了顾先生,你嫉妒吧?另外,穿普拉达并不能说明你有多么高贵富有,真正高贵富有的人不会当面指责别人的衣着,如果你指责了,那只能说明你没有修养。”
乔松把话说到这里,看了看手机,干了杯中酒,道:“最后一杯,敬各位。八点半了,我要回家带儿子去,顺便说一句,陆小姐,不要给人当枪,跟我对着干的枪|手下场往往都下场不好,别忘了,我是神枪|手!”
乔松起身拿包,“失陪了。”
乔松意兴阑珊地出了包房,长篇大论的两番话,有点累心,不过忍下来就是胜利,她默默地给自己点了个赞。然后去前台,把好吃的几样菜各叫一个,准备带回家给那两只吃——给这帮孙子吃了三十多万,自家人不奢侈一下怎么行?
乔松在大堂里找了个角落坐下,不多时,就见顾泽安从里面出来,陶然默默地跟在后面,没有牵手,没有交流,只有追赶。
她心道,谁先爱,谁就可怜一些,尤其是爱上顾泽安这样的大冰块。
乔松的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就见顾泽安忽然回过头,视线竟然精准地锁定到她,而后脚步一顿,略一颔首,这才匆匆离开。
乔松心道,哟,有些人味了嘛,居然知道主动打招呼了。
又过一会儿,孙家两兄弟、苏愿、魏敏行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