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1 / 2)

过去?阿黎不明所以地听了命令。

赵煊伸出了一只手。

阿黎看着他,然后莫名其妙地伸手搭了上去。还没有后悔自己的莽撞,阿黎便被一个大力带了上去,待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到赵煊身前了。

马背上只有这么大地方,两个人的话,挨得便有些紧了。赵煊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没发现,双手勒着阿黎的腰身勒得紧紧的,将人整个带到自己怀里来。

阿黎不太适应这样的转变,但是碍于赵煊之前突如其来的怒火,仍旧闭上了嘴,什么也不敢说。

赵煊向后头的人群中看了一眼,待看到一人之后,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而后扬起鞭子,马儿嘶鸣一声,又如离弦之箭一般,立马飞奔了出去,片刻后便瞧不见身影了。

后头的侍卫见状,也上了马,赶紧跟追了上去。

元树站在后头,见人都离去了也没有动静。他边上站着的就是方才在赵煊身边的小厮。这小厮也算是小厮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同元树也共事了好几年,情分不浅,也当元树是兄弟。今儿见到了这一出,他怎么也该提点几声。因而撞了撞元树,不满道:“人都没影儿了,还看什么看?”

“我,我没有。” 元树收回目光,反驳了一句。

“没有?是没有看王爷,还是没有看那位姑娘?”

元树立马说不出话来。他心里很难受,比前些日子被人排挤还要难受。他还记得方才王爷临走时那个眼神,警告、蔑视,不带一点温度。

王爷也看出来了么,连王爷都看出来了,为什么阿黎却看不出来呢。

元树忽然呢喃道:“王爷他,对身边的丫鬟都这样么?”

“怎么可能?”小厮惊叫了一声,忙道,“这次王爷回西北府,多大的事啊,据说只带了阿黎姑娘这么一个贴身丫鬟。来了这儿之后,也不让其余的丫鬟近身,只让阿黎姑娘一人服侍,你说这是何等的看重?王爷对阿黎姑娘不一般,府上人都知道,因此都敬着阿黎姑娘,轻易不敢招惹。也只有你这么个憨货,到现在还看不清楚状态,闭着眼睛瞎折腾。再不收手的话,只怕你就真的要摊上大事了。”

小厮说得吐沫直飞,恨不得摇醒眼前这个大蠢蛋。这蠢蛋,不开窍也就罢了,一开窍直接看上了高枝儿上的姑娘。若是寻常的大丫鬟也就罢了,可是方才他们也瞧见了,王爷对那位姑娘,明显是在意地不得了啊。

王爷是谁,捏死元树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不过这个大蠢蛋丝毫听不进去,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阿黎她……”

“没有可是,可是什么啊,你可长点心啊,选谁不好偏偏选上人家阿黎姑娘,趁早歇了这心吧,你能比得过人家王爷么。”小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地说道。

“可是,阿黎没有这样想过啊。” 阿黎她,不是那样的人,也没有那样的想法。

况且,王爷不是已经有侧妃了么,还有那么多的小妾。

王爷可以有数不清的姬妾,他只想要一个阿黎。

“魔障了,魔障了不是?这事不在你,不在那位阿黎姑娘,在于王爷到底想与不想啊。”

小厮说完,扔下元树就走了。他是和这憨货说不清楚了,多大岁数了,怎得还这么天真。这世上,哪里又有多少你情我愿的事了,莫说阿黎姑娘想不想跟他了,就是想,王爷不同意那也是白搭。

真是执迷不悟啊。

才认识人家几天,前程就不要了,他还要怎么得,跟王爷抢人不是?

另一头,阿黎被赵煊勒在马上,一路疾驰,从没有停下来。她靠得近,赵煊的呼吸近在耳边,她自然也察觉到赵煊的情绪不对劲,若说在王府里还隐忍着的话,如今便处于爆发的边缘了。

好在他理智尚存,没有半路上就将阿黎勒死。

如此疾驰了许久,久到阿黎被风吹得眼角生疼,到最后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西北城渐渐远去,他们来到了一处草原,一望无际,放眼都是草地,偶尔能看到几株红色的小花。

赵煊拉了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阿黎喘着气,还没有平稳下来,又听赵煊问道:“方才那个小管事,与你很熟?”

阿黎不知道赵煊今儿到底是怎么了,她只知道,自己得将元树摘出去。她摇了摇头,对赵煊道:“不熟。”

赵煊轻轻笑了一声:“知道么阿黎,你每回说谎,都是下意识地皱一下鼻子。”

阿黎摸了一下鼻子,她根本不记得方才是不是真的皱了,只觉得有几分难堪。

“上回的那个珊瑚手串,应该也是他送给你的吧。一个马房管事,竟然送了你那样的珊瑚手串,看来是费了不少积蓄。”

赵煊的语气很平静,只是内心里是不是也是这样平静,外人便不知道了。

“王爷怎会如此上心?”她不明白。

赵煊捏着阿黎的小巴,让她转过头来,对视着自己:“你说呢,你说为什么?”

阿黎不语。

“说不出来,还是不敢说?”赵煊再次逼近。

阿黎很怕这样的赵煊,完全不再掌控,完全不知道下一刻他会说出什么话来。哪怕他是对着自己恶声恶气,哪怕是罚她跪下,也比现在要好。

阿黎睁大眼睛,眸子里染上了几分祈求。

赵煊不为所动。半晌,在确定了赵煊不会心软之后,阿黎才小声道:“奴婢驽钝。”

她不能回答,也不能不回答。因为她是奴婢,他是王爷。

“呵,确实驽钝。”赵煊收回了手,恢复了之前的神情,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恰在此时,后头的侍卫纷纷赶了上来,有人还将阿黎的小红马也一并带了过来。赵煊使了个眼色,侍卫们会意,留下枣红马,都去远处守着。

“下去。”人走后,赵煊颇有些冷酷地对阿黎道。

阿黎望了望地底下,又估摸了一下这匹马的高度,不由得觉得,若是她就这么跳下去,只怕会摔断腿的。

“我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