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输了老爷!”而苏凤竹哭丧着脸道:“老爷没钱了,老爷我再试一次,就一次!老爷快拿钱啊!”她掏他袖子找银票。
“俄才想明白,你这丫头竟敢戏弄俄!”景泰帝紧捂住袖子:“俄大风大浪走过多少回,竟让你这小家雀啄了眼睛!”
“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凤竹可怜兮兮地道:“是怪我输钱输多了么?”
“你还装,你还装!”景泰帝磨着牙道:“真真人不可貌相!这样,你和老爷俄玩,咱俩玩!俄不信治不了你这个小丫头!”
他夺过庄家手中的骰盅,啪地拍在苏凤竹面前:“咱俩玩比大小!”
“可是,可是我没银钱了呀。”苏凤竹嘟嘴装柔弱。
“不用!你不用银钱!”景泰帝说着把袖中剩下的银票全掏出来,拍到赌桌上:“赢了都是你的,输了,老爷俄就争这一口气!”
周围围观人等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看清景泰帝银票的面额,顿时鼓噪起来。
“来!”景泰帝抓起骰盅摇起来,最后重重往牌桌一拍,拍的那桌子都摇晃几下。
苏凤竹微微一笑,反手抓起自己的骰盅。
......
“这......俄不相信,再来一把!俄这儿还有一个玉佩!”
......
“不行!赵三,你身上带着银两么?先给俄!”
......
日已西沉,景泰帝双手环抱着赤/裸的胸膛,含羞低头一溜儿小跑往车子里钻。
随后苏凤竹和周玄缓步而来。周玄怀里抱着一个大包,包袱皮正是景泰帝来时穿着的衣裳。“我不喜欢人赌钱。”他正色和苏凤竹道。
“我也不喜欢。”苏凤竹揉着手腕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快乐!
☆、晨起
周玄听了这话却愣了一下,旋即低下了头,面色看着很是愧疚。“媳妇儿都是我不好。”待上车后,他握着苏凤竹手腕轻轻揉捏,并低声与她说道。
这是从何说起?苏凤竹边疑惑地看他,边掩唇打了个哈欠。刚牌桌上作弄景泰帝,面上看着轻松,实际很耗脑力。现下她便觉着困意昏昏沉沉上来了。
“明明不喜欢,却为了我去勉强自己,我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周玄把她手腕贴在脸上,柔情万分地看着她:“媳妇儿你真好。”
真,真真是自以为是,谁是为了你啦?!绝不是为了你!苏凤竹心里大声喊。却是不能当面反驳他,只好笑笑,垂首合目不语。
“不喜欢,不喜欢赌技那般高超,在赌桌上耗费的辰光怕不知道是俄的多少倍呢!”一边被无视的景泰帝撇嘴道。
“嘘!”立刻招来了周玄的怒视:“爹你小点声,我媳妇儿困了,让我媳妇儿睡会儿。”
他说着,轻轻把苏凤竹拉进自己怀里,让她依靠着自己的胸膛。苏凤竹只觉着又暖和又安稳,闭上的眼睛就再不愿睁开了。不多时便真睡了过去。
媳妇儿睡觉的模样真乖巧啊。周玄低头看着苏凤竹睡颜,看的挪不开眼睛。
一会儿又推开苏凤竹一点,手忙脚乱把自己外套脱下,给苏凤竹盖上。
“那啥你爹我还冻着呢。”抱着车垫取暖的景泰帝可怜兮兮地道。
“把你衣裳穿上。”周玄下巴指指包袱,低声道:“谁稀罕你衣裳,自己非要脱。”
“那不行!输了就是输了,俄认赌服输!那不是俄的东西了,俄绝不碰!”景泰帝决然道。
“就在牌桌上最讲礼义廉耻!”周玄冷笑:“冻死你算了!”
一时回了宫。车子停在含冰宫外,周玄抱着苏凤竹下了车,直抱进卧室里去。
把她放到床上,周玄方待松手,岂料苏凤竹似是有所察觉,伸手紧紧抱住了他不放,小脸也直往他怀里躲。
周玄只觉着心里打翻了蜜罐似的。“媳妇儿,你松手,我给你抆抆手脸,脱衣服。”他低头凑在她耳边说。
然苏凤竹摇了摇头,轻声呓语:“不要走......不要抛下凤竹......”
周玄只觉着自己的心肝颤的厉害。“放心,我不走,我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他的唇轻抆着她的额头说。
她约莫也是听见了,面色顿时安详许多,手也松了松。
“好,乖,我们脱衣服了。”周玄温言软语哄着她,慢慢脱去她外裳。
“殿下。”被留下的唯一一个宫人丽玉,端了热水来,默不作声洗了热帕子,送到周玄面前。
周玄就这么一只手抱着苏凤竹,一只手给她抆脸抆手。丽玉上前想给她抆脚,周玄也摆手不许,自己略一探身捞过她的脚在手中,解了袜子,一只一只细细抆过。这才把她放进被窝里。
苏凤竹这一觉只觉着前所未有的香甜。醒来之时,天已大亮。眼前是周玄伟岸的身躯,却是和衣而卧。他原本还睡着,可苏凤竹一动,他便立刻醒了过来。
他看着她,未语先笑。苏凤竹不知为何,突然被这样的周玄所吸引,静静地打量着他。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他。他有一双圆乎乎黑漆漆、虎虎生威的眼睛。这每每总让苏凤竹联想到春泥下饱满圆润的种子,蕴含无限生机与希望,正蓄势待发。眼睛之下,是挺拔的鼻梁与厚实的嘴唇。很周正,但称不上俊俏,黢黑的肤色更是京中公子哥儿所鄙夷的,然而却有一种很让人安心的男子气魄。
可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张脸的时候,却只觉着粗野啊。是什么时候这印象改变了呢。苏凤竹又纠结起来。
“怎么了,可是我脸上有什么?”周玄叫她看的心慌,忙伸手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