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苏凤竹只当他娘故意如此,迷惑周玄的。和周玄对个眼神,两心相知,于是头也不回携手而去。
他们却不知道,在他们身后,傅见省正缓缓走到文太后身边,伸手将她搀扶起。
“夫人不必伤心了。” 他看着周玄夫妇的背影,憎恶地歪歪嘴角:“这样的女儿,便当没生过就是。”
而文太后则哭的愈发梨花带雨。
☆、晋江独发
“媳妇儿你没事儿吧?”回去的路上, 周玄担心地问苏凤竹。
“能有什么事儿,我好的很。”苏凤竹只管看着怀中的猫儿:“是不是玉团子, 姐姐见到玉团子, 开心还来不及呢!”
然周玄却留神到, 苏凤竹抚摸玉团子的手在微微打颤。他心中暗叹一声, 伸胳膊连人带猫一起抱住。
“对了, 你以前怎没跟我说过,傅见省长的和你这般像啊?”苏凤竹想起这一茬来, 问周玄。
“我没跟你说过么?我爹一早就跟我说了,说是他离家后想念我们, 恰巧遇见傅见省, 见他跟我长的像, 这才收了他做义子。”周玄道。
“哦?陛下还有这一说?”苏凤竹琢磨着。
“要我说,也就是身形、眉目约莫像了那么一点点。”周玄看苏凤竹如此关注傅见省, 不由得撇嘴道:“就傅见省那张脸, 生的那般俊俏白嫩, 跟个姑娘家似的。你夫君我才不那样呢。”
“真不害臊,你倒是有本事长成那样呢。”苏凤竹伸手戳戳他的脸。
“咦, 媳妇儿,”周玄捉住她的手, 醋溜溜地道:“听这意思, 你是嫌弃我长的不如他了,嗯?”
苏凤竹噗嗤一笑,挠挠他掌心:“不跟你说笑了, 说正事。你就从没想过,他会不会不只是你义兄弟?会不会是你半个亲兄弟?”
周玄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他是我爹在外面的野种?不能吧,若是当真的话,我爹直接让他认祖归宗就是了,何必还这样藏着掖着。”
“陛下行事,向来出人意料。”苏凤竹道。
“唔,那我们回去问问他就是了。”周玄便道。神色间并没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有件事情,我原想着不要紧,故而没告诉你。”苏凤竹咬唇道:“现下看来,却是大事儿了。”
“嗯?什么事儿,难道是和傅见省有关?”周玄立刻板起了脸:“快说!不许有事情瞒着我!”
苏凤竹便跟他讲了,包括自己抱了傅见省一下,也都说了。眼见着周玄的神色真的不好看起来了。苏凤竹心中咯噔一下:原想着他这人豁达大度,不会跟自己计较这样的事情的,难不成是自己错了?
“你原不该瞒我!”果然就听周玄怒声道。
“我,好吧,是我的错,我知错了,是我不守妇道,夫君要打要罚我都认了。”苏凤竹闭闭眼,只觉着满心的委屈:素日的种种恩爱,都抵不过这一次小小的犯错么?
“你不知错!”而周玄道:“你若一早跟我讲,那咱们肯定会猜到傅见省身上,今日我就绝不会带你往他营中走这一遭!若是他当真有不轨之图,刚才又认出了你,谁知道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说着把苏凤竹抱的愈发的紧。
“夫君......”苏凤竹愣愣道:“你不气我,不守妇道?”
“什么妇道不妇道的,”周玄眼睛里还满是怒气:“我只气我自己,让你处于危险之境,还一点都没察觉。”
“有你在,便是刀山火海我也甘之若饴。”刚才我怎会那样想他呢!苏凤竹又羞愧起来,搂着他脖子深深埋首于他怀中。
却没留神,她原本抱着的玉团子已给他俩挤的毫无容身之地。它艰难地钻了出去,委屈地冲着他俩喵喵喵直叫。
第二天一早去向景泰帝请安的时候,周玄还真问了他爹傅见省是不是他的种。
“天地良心!”把景泰帝惊的嗷嗷叫:“俄如何能生出这么个牛心拐孤的东西!”
“当真不是?”周玄还不肯信。
“不是不是!就是看他和你长的像,才收了他当义子。”景泰帝道:“哪知道样貌这样像,脾性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哪儿比的上俄玄儿的一个小指头!再不信你去问问他自己去,他那时候十一二了,自己籍贯父母记得清清楚楚,他爹原是个穷秀才,荒年间全都饿死了,他才一个人沦落成了小乞丐!”
周玄和苏凤竹对视一眼,这才放下了这一茬。
“怎地,是怕有人抢了你这长子的地位了?”景泰帝看着他俩面色,洋洋得意起来:“哼,整天介光知道气你爹,哪天把爹气狠了,爹还真不要你这儿子了!”
前日给景泰帝下药的事儿,周玄的确心中有愧。听他爹这样说,不由地垂下了头软了声儿:“今日没什么事儿,我便好好伺候伺候你。那啥你躺了这么多时日了,筋骨怕是都躺软了,要不我给你捏捏?”
景泰帝难得与儿子较量中占上风,简直喜出望外:“可不是么,俄这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舒坦!”
周玄便扶了他躺平,给他上上下下按捏起来。
景泰帝舒服的直哼哼。还不忘看了苏凤竹道:“你之前给的那个药膳俄都吃腻歪了。你可还有别的方子?”
“有有有。我这就去御膳房,当面交代厨子们。”苏凤竹忙道。
“就是的么,俄不提你不知道想着,到底是儿媳妇啊。”景泰帝还不满道。
钦安殿离御膳房很远。苏凤竹来回一趟,加上交代厨子们,总有半个时辰过去了。回来一看,周玄还给他爹按着呢,他爹则四肢大开躺在床上惬意的睡了过去。
“停下来歇歇吧。”苏凤竹端茶给周玄,轻声道。
然周玄刚一住手,看着睡的很熟的景泰帝立刻睁开了眼睛:“怎停下了,俄这腿还酸着呢!”
周玄赶忙继续,苏凤竹却心疼他劳累,因此与景泰帝笑道:“听大夫说陛下现下已能起身下地了。这大好春光,何不到外面走动走动。总躺在屋里多闷气。”
“倒也是。”景泰帝爽快应了。又支使他儿子:“玄儿啊,给爹穿衣裳。”
周玄便上上下下给他爹打点。待穿好了衣履。景泰帝却又看了苏凤竹道:“头有些痒,儿媳妇给俄梳梳头吧,你梳头比谁都舒服。”
苏凤竹便应了。岂料景泰帝又眨巴着眼睛道:“唔,在外边时候听你讲起你们家是怎么梳头的,你便照那样给俄梳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