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节(1 / 2)

阿鼠动了,四面八方的黑衣人也动了,如潮水上涨,眨眼间涌向了东兴。

好汉不吃眼前亏,东兴彻底怂了,他踉跄地往后退,但是他身后的古惑仔们,比他退得更快,更远。

当东兴发现自己退无可退时,他只能咧开嘴笑:“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你老母!”阿鼠一拳就把他打趴下,“给我打!”

一时之间,刀光火影,电闪雷鸣,那些被砍翻在地的躯体和飞溅的血液,如同一场电影中的慢镜头,绚烂至极,夺人心弦。

震撼的打斗场面,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很快平息,甚至楼上的观众们,还没来得及惊呼过瘾,洪门的人就已经在打扫战场了。

在一片血泊之中,东兴一派的人,只有他自己还站立着。

他的脸色白得不像人,额角流下惊惧的冷汗,两条腿已经抖得站都站不住了。他用变调的声音求饶:“大佬,大佬,求求你放过我!”

“啪!”阿鼠一巴掌打掉他两颗后槽牙,鄙视地说:“怂蛋!你出来混没想过今天吗?”

“呵呵呵呵……”阿鼠很享受东兴的恐惧,他扯了扯嘴角,如择机出动的鳄鱼。阿鼠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东兴的脸,用极低极地的声音说:“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鼠爷很生气,你知道后果吗?”

“鼠鼠鼠爷,我我我我……”

“你你你你,你算哪根葱?”阿鼠突然发飙,好似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前辈,他高高举着手,嫌恶地说:“我出来混的时候,从东街砍到西街,再从西街砍回东街,你妈-的,跪下!”

东兴“噗通”一声跪下来,把头磕得发青,颤抖地说:“鼠爷,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啧啧,看到了吗?”阿鼠转过身,指着跪在地上的东兴,大声地吼道:“古惑仔不动脑子,永远都是古惑仔!”

东兴膝行至他的脚下,抱住他的小腿说:“鼠爷,是三老帮的胜义大哥叫我来的。”

他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地说:“我要是早知道你们真的是洪门,就算再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来啊。”

阿鼠一脚踢开了他,“香江谁不知道九龙城寨是我们的场子?”

他慢慢走到东兴的身边,“胆儿挺肥啊,收保-护-费还收到我们洪门头上来了,是谁给你们胆子?”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音浪中仿佛隐藏着一头愤怒的狂狮,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阿鼠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东兴,然后他高高地跃起,结实的腿波用力一扫,东兴就如同一块破败的棉絮,瞬间靡顿在地上。

这一刻,是阿鼠的表演。他气定神闲地扭了扭脖子,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拖起东兴,就好像拖着死狗一样,唯余地面上一条长长的血痕。

阿鼠把东兴丢到街沿,蹲下来说:“看到这个垃圾桶了吗?”

东兴已经是浑浑噩噩,他的眼睛虽然睁开,但却对不了焦点。

阿鼠残忍地笑起来,突然抄起地上的垃圾桶,猛砸在东兴的身上。

这个垃圾桶,是用铁皮包裹的,直到它已经扭曲变形,阿鼠才意犹未尽地站起身,把这个垃圾桶远远一扔,发出哐啷哐啷的巨响。

这声音如同地狱来客,在深夜里尤其耸人听闻。

阿鼠用他那阴狠的三角眼冷冷一扫,对着天上狂吼:“敢招惹洪门,这就是下场!谁不怕死?来啊!”

“来啊!”“啊啊啊……”回音久久不散,如惊雷般瞬间响彻九龙城寨的上空,两边的高楼里,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人们,同时惊恐地缩着头,生怕别人注意到他。

阿鼠很满意这个效果,他把手往地上一指,随意地说:“把他吊起来,让三老帮的人来给他收尸。”

街的尽头,周然的双手握紧又松开,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面无表情。

过了一会,也许是过了很久,阿鼠在车窗外面问:“少爷,上次卖-粉的古惑仔就是三老帮的人,依你看,我们要怎么处置他们?”

周然知道,这个所谓的三老帮,只不过是一个刚成立还不到一年的新社团,他们的权力不大,野心倒是不小。

他的唇边勾起一丝笑意,摇下车窗说:“阿鼠,什么叫做黑-社会?黑-社会就是杀鸡给猴看。”

车窗缓缓地合上,仿佛从未打开过,周然淡淡地吩咐:“走吧,回去告诉爷爷。”

第二天,三老帮的所有堂口都遭到了血洗,一个新兴的帮派就此陨落,唯有九龙城寨的那几具尸体,成为他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每天,经过这里的人,无不静若寒蝉,只求快速地通过。这件事成了禁忌,让他们心中对于洪门的惊惧,变得更甚。

九龙城寨,这个法外之地,藏污纳垢的地方。在这里,没有警察,也没有法律,只有永恒的力量,才能让人信仰。

此间的事情已了,但洪门却始终没有放松警惕。经过仔细的调查,他们终于发现,在三老帮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大更严密的组织。

“爷爷,廖叔从美国传来消息。”周然推开了书房的门,对站在窗边的周近南说:“一年前,一个叫做山麟的美国人,回到香江创办了三老帮。我们上次行动,都没有发现这个人的踪迹。”

他的眉头微微拧起,“爷爷,山麟很神秘。据说三老帮的人,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不过廖叔说,他很有可能是华人。”

周近南回过头,沉吟道:“三老?他们有三个老大?”

周然点了点头,又轻轻摇头说:“爷爷,三老只是山麟手下的三大金刚,分别叫做胜义、和义和取义。”

他比了一个手势,面无表情地说:“已经做掉了。”

周近南踱步到书桌前,敲了敲桌面,饶有兴致地说:“断人钱财,好比杀人父母。这个山麟还能藏得这么深?我不相信他能按捺得住。”

周然心里一动,脱口而出:“爷爷,你的意思是……”

周近南摇了摇头,招手说:“你过来,我跟你说。”

他们凑在一起细细耳语,最后周然点了一下头。

周近南欣慰地看着他,拍着他的肩膀说:“你那个雷神安保公司,这次立了大功,你打算怎么奖赏他们啊?”

周然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却不打算回答他,他敛着下巴说:“爷爷,这些都是小事,不值得你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