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兴国听完容昭的叙述后,托着下巴沉思,“你确定这个方法可行?”
“我不确定。”容昭实话实说,“但是行不行,总要试过才知道。而且,这个方法比起一味的封印,可以说是一劳永逸还不留后患。”
“你说的也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邵兴国没迟疑多久就同意了,不同意也没辙啊,魔气扩散的越来越多了,连主席身边的秘书长都给他打电话过问了,可这饕餮又不能轻易的封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曹锡文将王妍雅交给了容昭,“一切就拜托你了。”
容昭点了点头,接过绑着王妍雅的绳子,带着她便往风山深处走去。
“哎,你去哪?”饕餮看着她前进的方向不太对,想到以后她还要给它找好吃的,难得的发了次善心,“那里面处处都是魔气,对你们两脚……人类身体不好。”
容昭没回头,脚步不停的往前走,“我知道。”
话落,人已经淹没在了黑色浓郁的魔气之中,不见了身影。
饕餮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还是一个跳跃跟了上去,“哼,它才不是关心她呢,它只是好奇她一个人类进去里面做什么而已!”
容昭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蹙起眉头,“你怎么跟上来了?”
“我想想看看你进来做什么?”
容昭:“……”你一只饕餮哪来的这么大的好奇心,又不是猫。
可腿长在它身上,容昭又不能阻止它跟着。算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它想跟就跟着吧。
一路前行,容昭不用打开地图,只顺着这魔气涌出的方向就能找到那个魔洞的位置。无他,因为那里的魔气最多,最嚣张。
黑压压的,一团团的,几乎盖住了整个洞口。
容昭撑开防护罩,一步步走了下去。
洞口很深,没有太多人工开凿的痕迹,只有人力劈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的通道顺着山势蜿蜒的通向下方,想来应该就是二千多年前那个青阳子开辟出来的。
容昭取出一颗夜明珠,照亮了这常年暗无天日的山洞,也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饕餮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往下走,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寂静黑幽的山洞里只余下他们踏在地上的脚步声,“哒哒,哒哒。”
要是心里素质低的,能直接吓晕过去。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容昭边看到了那个“汩汩”往外冒着魔气的洞口,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圆形洞口。
旁边还有一些细碎的壳状物,容昭瞅了瞅走到她旁边的饕餮,“那是你的壳吧?”
“嗯。”饕餮瓮声应了一下。
原本刚出生的幼兽是该把壳全部吃干净的,因为那壳里裹满了它们需要的灵气。可它的壳在这魔气浓郁之地侵染多年,早就被污染了,有很多不能吃的,所以它只能忍痛放弃了。
容昭一看它低落的表情,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顿时不吱声了。
哎,都是青阳子造的孽啊。她和他到底什么仇什么恨,真是要被他给坑死了,要是有朝一日能遇到他,她一定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出出这口怨气。
“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饕餮从不能吃光它的蛋壳中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总不能是要牺牲自己来镇压魔气吧?”
不是它多想,而是从它的传承记忆中得知,这些人类有时候明明看着那么弱小无能,却偏偏时常做出让它们妖类难以理解的事情。
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为了所谓的道义舍生忘死,为了情义两肋插刀,它是真的不明白。
“当然不是。”容昭翻了一个白眼,容姑娘可不是那么高尚的人。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净化魔气。”
饕餮:“……”是它词汇量太少还是人类的语言太高深,这镇压和净化有太大的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看出它的疑惑,容昭耐心的解释,“镇压,治标不治本。净化,标本兼治一劳永逸,彻底解决。”
“那你用什么净化?”
容昭拉了拉手中的绳子,“用她。”
王妍雅:“???”
饕餮还是不明白,“她有什么特殊的?身上的味道一点也不好闻,看着弱不禁风的,能净化这魔气吗?”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好好看着就行。”容昭并没有对它明说,因为这件事情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成功。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王妍雅此时也顾不得身上的捆妖绳了,一个劲的挣扎,虽然不知道她要怎么用她来净化魔气,可凭借她的第六感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正在那里奋力挣扎的王妍雅没看到随着她的挣扎,捆妖绳紧紧的勒进了她的皮肉之中,有鲜血顺着绳子滴落到地上,然后仿佛遇到了滚烫的铁板似的,瞬间蒸发不见了。
与此同时,魔洞的洞口也缩小了那么一点点,小的要不是容昭一直密切注意,差点都没发现。
看来,有门呀。
原先她还真没想到用这个方法,只是在风山东面那里截住王妍雅的时候,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冒出了这个想法。
王妍雅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身上的气运浑厚,遇事总能逢凶化吉,遇到危险总能出现转机,而她现在体内又有了曹颖的血,曹家历代除妖师血脉相传,修习正宗道家功法的曹颖的血。
除妖师的血因自小修习道术斩妖除魔,天生就对妖魔有克制作用,如今再加上王妍雅的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气运,那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了。说不定真能将这魔气彻底净化。
至于为什么这次女主的气运不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了,容昭表示那肯定是上天开眼了。
青阳子不是说过,在饕餮出世的时候,会有那个“一”出现。而那一个“一”就是变数,就是天道给的生机。
王妍雅挣扎了好一会,捆妖绳没松动半分不说,反而越来越紧,刺骨的疼痛让她停止了挣扎,无力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失血也让她的气色愈发苍白,配上她满脸的痛苦,一身的伤痕,还真让人有种保护欲,想抱在怀里好好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