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鲛人泪而已。
——只是这颗鲛人泪比较大,也比较圆润有光泽,比夜明珠更亮。
苏栈不知为何,竟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那位清平殿下没有送什么特别的东西,否则纳兰齐恐怕会被冠上‘结党营私’的罪名。当然,那位清平殿下也不会幸免于难就是了。
其实苏栈本来以为那里面会是千溟曾经提到过的‘太虚冰魄丹’。
“好大一颗鲛人泪,小罪若是见了,定会十分喜欢。”纳兰齐笑意盈盈。
“说不定苏栈已经有更好的鲛人泪了。”宇文德再次开口,“朕听卫将军说,在进京的路上,苏栈曾经被鲛人掳走过,却又被安然送了回来。想必,苏栈跟鲛人已做了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那用有鲛人泪,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了。”
苏栈在外闻言一愣,说卫长风忠君爱国他理解,但他万万没想到卫长风竟然连他被鲛人掳走一事也向宇文德全盘托出了。
昨天进宫面圣,宇文德一点都没有提起海国鲛人之事,苏栈还以为卫长风并没有跟宇文德说起这些事,没想到……
苏栈透过窗口,看向卫长风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
埋怨说不上,但也绝对称不上是感激。
那是一种很陌生很陌生的感觉。
卫长风察觉到一抹异样的视线投到自己身上,下意识地抬眸,便对上了苏栈那双幽深的双眸,不由一愣。
苏栈没再继续听下去,他相信以纳兰齐的本事,肯定会游刃有余的,自己与其在这里听了赌气,还不如乖乖回寝殿等他回来再慢慢聊。想到这里,苏栈转身,跟已经有些着急的侍女一同离开。
殿内,纳兰齐挑了挑眉,丝毫不见慌乱:“哦?陛下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有卫大将军在,谁人又敢胆大妄为地去掳走小栈?就算小栈真的呗掳走了,想必卫大将军这个护送之人也会拼尽全力去救才是。臣倒是听小栈说他在水下即将不能呼吸的时候,还是卫大将军将他救上来的。卫大将军,没错吧?”
卫长风正自透过窗纱看着苏栈远去的身影发呆,听到纳兰齐的问话没有马上回答,他脑中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权宜之计帮苏栈渡气的举动,本该是正大光明之举,此刻却多了几分心虚,尤其是在纳兰齐的面前。
因为那位……可是纳兰齐王妃!而且心性单纯,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当初他也是犹豫许久才将护送苏栈进京所发生的大小事宜都告诉了宇文德,除了替苏栈渡气那件事。
如今百口莫辩,如若被宇文德知道自己曾经给南安王妃渡气而没有如实禀告,估计免不了被怀疑,卫长风看了笑容满面的纳兰齐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没错,当日王妃被掳走,是我救他上来的。陛下,王妃根本没时间与鲛人做朋友,又何来的更好的鲛人泪?”
宇文德一听卫长风都这么说了,一就不好再继续找茬儿,毕竟今天是纳兰齐大婚的日子,太过分了,怕是会让某些臣子寒心。
“朕开个玩笑,纳兰,你快着人把礼物给苏栈送过去吧,他没见过此等物什,想来应该会很喜欢。”
“谢陛下。”纳兰齐从卫长风手里接过锦盒,随手递给身边的侍从,“给王妃送过去吧!就说是本王送他的新婚之礼。”
“是。”
礼物风波告一段落,众人开始拼酒,宇文德倒是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喝酒,他略坐了一会儿便摆驾回宫了。
他一走,众人多少能放得开了,还有一部分跟纳兰齐交好的人闹着要去闹洞房,纳兰齐焉能如他们的愿?一个颜色使下去,早有人搬了更烈的酒上来供大家品尝。
烈酒下肚,再闹腾的人也蔫了下去。
卫长风本意是想走来着,不过他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自然少不了讨好他的人,加上纳兰齐竟然也出言挽留,卫长风便大方留下,跟人一起灌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