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2)

当初推秦婠入池的凶手被人找了出来,一口咬定了二房秦雅。

作者有话要说:  唔,谁说一定是北安叔叔教育秦婠,难道不能反过来?

ps:我在尽量让文看起来轻松些,所以不会像《出宅》那样,写戾气比较重的角色和情节,希望大伙能笑笑哈……

第31章 正名

马车晃悠悠地往秦府驾去,秦婠有一颗没一颗地嗑着新炒的瓜子,嗑嗑哒哒的声音一点也没惊扰到倚在迎枕上看书的沈浩初。沈浩初话不多,拿起书来就更是沉默,两人这样倒也相安无事。

不多时马车就到秦府,秦婠深呼吸——又到了装恩爱的时间。

马车停稳,沈浩初也放下书,一整衣冠,率先掀帘踏下马车。秦婠随后跟出,正要踩上小杌,眼前便有手伸来,她抬头,竟是沈浩初亲自来扶她。秦府门口站满小厮仆妇,数双眼睛瞪着,秦婠不作多想,把手往他掌中一放,跟着下了马车。

“多谢侯爷。”甜甜道过谢,秦婠就要收手,岂料他大掌合拢,竟将她的手牢牢攥住。

秦婠被他拉着往里走,门前行礼的小厮与仆妇们望来的目光多少叫她难为情,她想要他松手,不过沈浩初却已坦然自若地进了府,她也只好随他去。

刚迈过门槛,秦婠迎面就撞见自己的爹娘。

虽然爹娘疼自己,却也没道理亲自迎到门内。秦婠纳闷,对面的秦少白与罗氏却已走来,见到沈浩初拉着秦婠的手,秦少白儒雅的脸倏尔绷起,只朝自家闺女肃道:“这大庭广众的,你怎好与侯爷拉拉扯扯,都嫁人了还没个分寸?”

秦婠委屈地抿唇,沈浩初才要解释,罗氏已风风火火上来,轻轻搡了把秦少白,挑起冷眉道:“你可算了吧,当初也不知道谁在刚成亲那会就爱拉手,到了外头也不放,如今倒摆起架子怪女儿了。”

秦少白被媳妇一通抢白,面皮顿时发红,清咳几声以作掩饰。秦婠捂起唇想笑,又怕扫了严父的脸,故勉强忍着,与沈浩初朝二老行过礼后才问母亲:“娘,你怎与爹到这里来?”

“呵。”罗氏冷笑地瞅了眼秦少白,道,“我来接你的,不过你爹不让。你今儿回来得可巧,家里呢正有出好戏等着你瞧。”

“碧妁。”秦少白眉头紧拢,低喝出声。

秦婠终于发现不对了,爹娘刚才对话可不是往常的斗嘴,两人这是在吵架呢。

“爹,娘,发生何事了?”

“走,你爹不敢作声,便由为娘替你讨个公道去。他秦家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今天就收拾了箱笼回罗家去。”罗氏拉着秦婠一边快步往里走,一边抹着发红的眼眶。

秦婠一头雾水,回头看亲爹和沈浩初,沈浩初耸耸肩比她更加莫名,而自己爹的脸则一阵红一阵白的。

“娘。到底出了何事?你好歹先和女儿说说,这里人多,你别叫人看咱们笑话。”她忙把罗氏拉到廊下,朝外边来来去去的下人呶呶嘴。

罗氏这才冷静些许,看着女儿犹带稚气的面孔,疼不打一处来。

“年初你落水那事,今儿被人抖了出来,是你四妹妹做的。原是她设计了落水的局,想引……引侯爷救她,她好嫁进侯府,怎料阴差阳错却是你被她的人推入池中,累得你好好的亲事黄了不说,又伤寒入体差点不治,后来还要背负恶名嫁入沈家,名节大损。这口气,为娘咽不下。”

秦婠顿时明白,看着母亲的目光情不自禁一柔再柔。许是因为家中没有兄弟的关系,这么些年母亲越发强势,连父亲也不肯让,将自己磨砺成枪盾,为的就是能作她倚仗。

“如今秦雅正在老太太面前跪着认错,你祖母素来偏心大房二房,你父亲又不愿与你祖母争执,这事怕又是不了了之。不过小婠儿你放心,有为娘在一日,便替你争一口气,断不叫人如此伤你。”罗氏说着又要往秦老太太园里走去。

秦婠已听得鼻尖发酸,又回忆起昔年种种,忍不住扑到母亲身上紧紧抱住。罗氏脚步一滞,只当她委屈难过,便回手抚上她的头,柔声道:“放心,有母亲在。”

“娘,女儿不委屈,你也莫难过。”秦婠却开口安慰起罗氏,“如今女儿在侯府日子尚好,侯爷待我也好,并无委屈。若是秦雅之事传出,少不得又将秦家姑娘与侯爷置于风口浪尖之上,我恶名虽除,却也逃不开与姐妹争抢之说,而侯爷也必受此累,秦沈两家颜面都将受损,为市井取笑,不值得。”

被秦婠如此一说,罗氏这才记起此时沈浩初已是自己女婿,若是那事传来,外人少不得诟病沈浩初与秦雅之事,世人哪会管是非曲直,不过都捡着风流韵事作谈资罢了,最后影响到的必是秦婠与沈浩初的夫妻感情。

“再者论,娘也莫怪父亲。夹在祖母与娘之间,父亲已尽力斡旋,力保母亲与女儿周全,这么多年,难道母亲还看不明白父亲的心?祖母的脾气娘也不是不知,这后宅之中她唯我独尊,今天你顶撞了她,明日她便换一百种方法来折腾你,有时不是父亲不肯出头,只是咱们逞了一时意气,可回过头来背地里她却叫母亲受一百倍的苦,父亲他舍不得。”秦婠说得极缓,慢慢劝住了罗氏。

罗氏眼眶一红,看了眼秦少白,秦少白叹口气上前,沉声道:“你啊,与我夫妻这些年,竟还不如女儿看得明白。”

语罢他又望向秦婠,这嫁了人到底不同,前后不过数月,她面容未改,人却已沉稳许多。

“别站在这里说话,不如先扶母亲回屋吧。”一直沉默的沈浩初此时方上前来。

“让你见笑了。”秦少白朝他叹道。

罗氏虽已冷静,却并未解恨,仍咬着牙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会就这么算了。”秦婠开口,素来平和的眼眸里难得闪过丝冷戾,“娘,你快告诉我,这事是如何抖出来的?”

“是你二妹妹发现的……”

果然是秦舒。

————

一路走回端安园,罗氏已将早上发生的事说得明白。

当初秦婠落水之事并非无人怀疑,可惜那时已闹得兵荒马乱,加上秦婠落水之后引发寒症高热不退,差点救不回来,以致错过查捕的最佳时机,后来就一直没能找到凶手。今日却是当日推秦婠下水之人吃醉了酒把这事说漏了嘴,这才牵出秦雅。

至于秦舒,这事本就与她无关,自然摘得干净,便是那石榴红裙之事,她索性也不隐瞒,只说是个巧合,谁知竟害了秦婠,再在众人面前自责一番,便没有不怜惜她的。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就算知道那石榴红裙是她给的又如何?不过是个巧合与意外,没有人能证明那是她蓄意而为。

不过这事在上辈子并没发生,这辈子有这番改变,恐怕正因秦婠那一句“石榴红裙”而起。秦雅也不是什么善茬,一旦查到当日之事是秦舒动了手脚,她怎会善罢甘休?徐太妃寿宴上的剑舞与那个意外,恐怕都出自秦雅之手吧。为了报复秦舒,她能舍命跳下天宵台,倒是叫人意外,不过秦舒也不遑多让,为了不背那谋害姊妹的罪名,她竟能舍身救秦雅。姐妹两这番勾心斗角真叫人咋舌,秦婠自叹不如。

如此想来,今日这事必定是秦舒为了天宵台之事,回敬给秦雅的。

倒是有趣。

上辈子她嫁进沈家后,秦雅因为嫉妒而在外大肆污蔑于秦婠,说起来和秦舒不过一丘之貉,有怎样的下场秦婠都不同情,但眼下,秦雅还不能输。

————

“你在想什么?”沈浩初发现她神游太虚,不禁拿手从她眼前晃过。

秦婠回神瞪他一眼。两人已从端安园里出来,正要去拜会秦老太太。为了怕罗氏太过激动控制不住脾气,秦婠好说歹说才让罗氏留在了端安园里,可是沈浩初为何跟了来?

“你跟来做什么?”秦婠问他。